刚进了咖啡厅,他们就看见叶阮儿正在劝着难过不已的冼立言。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便匆匆地走了过去。
冼非吾走到自己父亲身边,弯下腰,有些担心地看着他问道:“爸,您怎么了?怎么这么难过?您都跟阮儿说了些什么?”
霍宸竣则走到叶阮儿的身边,蹲到她面前,捧着她的脸,伸手帮她抹掉眼泪,看着她问:“阮儿,怎么了?你和冼伯伯怎么都哭了?”
叶阮儿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两个大男人,先是一愣,再听到他们的问话,就急忙跟他们解释起来。
“是这样的,冼伯伯给我讲了当年冼家丢过一个小女儿的事,他很思念那个小女儿。他说我眼睛长得像非吾哥,应该很像那个女孩儿。他想让我替他女儿叫一声爸爸,我就叫了,然后伯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哭了。我看着伯伯哭,我也有些难过,就跟着哭了。”
霍宸竣和冼非吾听了叶阮儿的话,都舒了一口气,他们原本提着的心,都放了下来。还好,事情还没有漏。
随后,几个人开始劝冼立言跟冼非吾回家。叶阮儿也答应冼立言,他可以随时过来看她,她也会跟着霍宸竣去看望他的。这样,冼立言才依依不舍地跟着自己儿子走了。
霍宸竣揽着叶阮儿走出咖啡厅,往旁边的金宇大厦走去。他看着眼睛都哭红了的她,点了点她的鼻尖,笑着说:“傻瓜!别人哭,你也跟着哭啊!眼窝怎么那么浅呢?”
霍宸竣虽然嘴上轻松地调侃着叶阮儿,但其实内心里他已经紧张到翻江倒海了。他并不希望冼家的事暴露出来。他知道一旦阮儿知道了事实,一定会为上一辈人的那些往事难过不已,并且夹在几位老人之间也会十分为难,那样他会心痛她的。
叶阮儿靠在霍宸竣的怀里,蹭了蹭,带着鼻音嘟囔着:“看伯伯哭成那样,我心里难受啊!再说,自己的小女儿丢了,这是一件多么令人难过的事啊!宸竣,你说冼家那样的大世家怎么会弄丢女儿呢?即使丢了,他们也应该有能力找回来的啊?”
霍宸竣看着正疑惑地盯着自己发问的叶阮儿,觉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最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对她说:“人家的家事,咱们不好多过问。再说人海茫茫,想要找到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叶阮儿听了他的回答,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不再追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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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冼非吾扶着自己父亲上了车,他先吩咐司机回冼家大宅,然后对冼立言说:“爸!您没跟阮儿把当年的事漏出去吧?这就是我之前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您阮儿存在的原因。您看,您果然是忍不住来看她了吧!”
冼立言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他没有看自己儿子,也没有理他的埋怨,只是语气坚定地对他说:“阮儿是我女儿!她该姓冼!我要认回她!冼家的血脉不可以流落在外边。”
冼非吾惊诧地看着自己父亲,心想,完了,老爸这倔劲上来了。他以为自己父亲会因为疼爱女儿,而不忍心去揭开那段过往,他以为自己父亲会不同于自己大哥的执拗,可是现在他才明白冼家人骨子那种对自家血脉的执著,并不会因任何原因而减弱,甚至他也有些想认回阮儿了。
晃了晃头,冼非吾把自己脑子里刚刚的念头晃了出去。他开始劝起了自己的父亲:
“爸!您可千万别意气用事。您想,现在您去找阮儿,她当您是世伯,还肯被您哄着叫了声爸爸,如果她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她能原谅您对她母亲做过的事吗?
“她现在已经成年了,没有抚养权一说了。她如果因为替自己母亲抱不平而不肯再见您,甚至连我都不肯再见了,您到时候是不是会更难过?
“再说,如果让我大哥知道了,他再使出什么强硬的手段逼着阮儿回冼家,那么这样除了让大家都更难过,还会有其他什么好结果吗?”
冼立言想了想儿子的话,悲从中来,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能让他既认回女儿,又让大家不会受到伤害吗?想了半天,他还是听进了冼非吾的劝说,终于点了点头。
从这天开始,叶阮儿就经常被冼立言约出去吃午饭,还常常收到他送的各种礼物,有些甚至是送给小孩子玩的那种毛绒玩具。她觉得自己无功不受禄,就只收些便宜的小东西,贵重的一概不肯收。有时候她也会买些老人家能用到的东西回送给他。
霍宸竣对此十分无语,他有些气恼自己和阮儿的午饭时间经常被占用,但也理解一位老人对自己女儿的宠爱之情。他心想只要现在的平静不被打破,阮儿陪他吃几顿午饭就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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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海集团发起召开的金宇集团临时股东大会,还有两天就要举行了。沈全义提前从海市飞到了阡市,来机场接他的是白凌珊。
去酒店的车上,沈全义在后排搂着白凌珊,吻了她一下,眯着眼问她:“宝贝,想我了吗?”
白凌珊妩媚一笑,反问他说:“你说呢?”
沈全义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他捧起白凌珊的脸,深吻住她。
此时,前排开车的人是白凌珊的司机,齐斌。他看了看后视镜里正在拥吻着的两个人,手上握着方向盘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车速也快了起来,紧接着一个急刹车,搅散了后排两个人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