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看得出来,所有人对萧逸的戒备远远大过尤悠。他身强体壮,年轻有为,穿着笔挺的英国海军的制服,上面还挂着一排徽章。
剧本设定之中,萧逸扮演的杰森是怀特家族中唯一一个从戎孩子。
萧逸最后一个进门,身后的门一下自动合上。厚重的木门在室内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形成的回音让所有人都微微一愣。
索菲亚卡看到门关上,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样,第一个从沙发上弹跳起身,皱着眉头抱怨:“关什么门啊!热不热啊!”
“索菲亚夫人,您稍安勿躁。”
头顶,传来了一个老年人不急不缓的声音。
所有人往上望去,挑高极高的小客厅一角,一个不起眼的木质旋梯上,缓缓走下来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
老人六十左右,头发稀疏花白,身上打理的一丝不苟,手里捏着一叠文件,撑着拐杖一步一步的往下走来。
这是这间房子里唯一的n,也是服侍了老怀特一辈子的管家兼密友卡索。
老管家在小木梯底部站稳,冲着大家弯腰鞠躬,声音低沉缓慢,嘴角的胡须顺着嘴唇的动作微微颤抖着,样子诚挚而悲伤。
他在念老怀特生前留下的最后一封信。
尤悠一边听着一边悄悄打量着其他玩家的反应,越来越觉得眼前的场景古怪而诡异。
死去的老怀特是所有人的至亲,剧本之中他们聚集在这里一方面是为了来给老父亲奔丧,一方面是为了打听这丰厚的家产到底留给了谁。
豪门遗产纷争,自古以来都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一家人面和心不和也是常见之事,各有算盘心怀鬼胎才应该是此刻每个人真切的反应。
可是眼前,尤悠眼里的每一个人,脸上多多少少都写着恐惧。
她的剧本目标是 —— 杀死继承人。如果其他人的任务也是如此,那么意味着,这一集他们要亲手杀死其他玩家。
不是被杀,就是成为杀人犯。
那么正常人的心态只可能剩下两种 ——老天保佑我不是继承人,以及,老天保佑即即便我成了那个倒霉鬼千万别让人知道。
尤悠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身边的萧逸。后者悠哉哉的坐在沙发的扶手上,转着手上一副亮晶晶的……手铐???
“……我曾经与卡索驾驶飞机跃过无垠的撒哈拉,穿过越南茂密的橡树林,还有中国西部茫茫的戈壁……在跌宕起伏枪林弹雨的生活中我明白了一个真谛——只有强者才能拥有这个世界……我的孩子们,你们在我的庇护下生活了太久,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们,一定要记得,怀特家族不养废物。掩藏自己的弱点,找到别人的缺陷,在危机与灾难之前跳出盒子,永远不要囿于当下……”
“到底有完没完!谁到底是老爷子的继承人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啊!”
大儿子亨特率先打断了管家的话,气呼呼的站了起来。同是兄弟,他的外貌特征与杰森却完全不一样。亨特有一头茂密的红棕色头发,肚腩鼓囊囊的撑着西装的纽扣都凹陷了几分。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舞足蹈,情绪激动的抱怨:“来这里不就是告诉我们谁是继承人么!现在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不就得了!”
亨特像是戳破了玩家之间某种微妙而隐秘的心思。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起来。
梅耶尔白着脸瞪了亨特一眼,连同亨特在剧中的妻子索菲亚都厌恶的看着他。
管家抬起了眼睛,扫了一眼亨特,眼神冷了两分,用公事公办的声音缓缓说道:“亨特先生,这就是老爷留下的最后一封信,我权当是他留给你们的遗嘱。除此以外,整个家里已经被翻了个遍,并没有找到关于遗产继承权明确的说明。”
亨特脸上的肉颤了颤,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刚刚表现太过于激动,悻悻的耸了耸肩,又坐了下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手绢,费力的去擦拭着脑门上豆大的汗珠。身上的西服腋窝和背上也被汗水氤氲出了一片深深的水渍。
尤悠蹙了蹙眉头:虽然室内温度高的诡异,但是他的流汗效果更是离谱。
“那没有遗嘱,老爷的尸体什么时候下葬?”
发问的人是梅耶尔。
管家微微调转了身体的方向,毕恭毕敬的看着她:“律师下午来也会带着殡仪局的官员。如果还是找不到遗嘱,我们会按照法律在明天下点准时将老爷的尸体下葬在怀特家族的墓地之中。”
“父亲的尸体现在放在哪里?”
从进来后一直沉默的萧逸突然开口发问。
“在老爷的书房里。”管家回答道。
十分钟后,客厅的门打开,亨特和索菲亚逃也似的往外跑,狠狠舒了口气的样子。
亨特并没有什么绅士风度,似乎演都懒得演,明明索菲亚憋得满脸通红,他却一把把索菲亚推到一边,像是有什么东西跟在后头咬人一样,自己只顾着往前冲。
索菲亚低低的骂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