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计划里,梅耶尔肚子里的孩子和那个渣了自己女儿的舒尔特成了最大的变数。
婆子一直在低声抽泣着。看的出来,茱莉亚在自己少数清醒的时光一定对婆子有所嘱咐,让她务必对女儿保守秘密,不要让她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败类的爹。
尤悠抓着那张遗嘱思考了半天,蓦然想起了第一次举行家庭会议的时候,舒尔特一个人靠在窗边,往花园里望去的场景——
他是对茱莉亚这个女人始终存在提防,还是心里依然有一丝眷恋的温柔呢。
无从而知。并且,都不重要了。
两个人收好了东西,离开了茱莉亚的小屋子。
暖融融的阳光从厚实的云层后落了下来。
尤悠抬起头,用手遮住头顶的光线,仰头问萧逸:“按照遗嘱,现在我们俩都是继承人,梅耶尔反而成了最无辜、最安全的那个,是不是?”
如果是在真实的故事里,梅耶尔此刻可能最痛苦——肚子里有一个负心汉的孩子,老丈夫的家产一毛钱都分不到。
可是在惊叫乐园的死亡游戏之中,她却可以幸免于难。
萧逸点头表示赞同:“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上。”
是的,婆子是茱莉亚的人,是除了萧逸和尤悠外,现在唯一知道遗嘱的人。以少胜多,他们完全可以一口咬定梅耶尔是真实的继承人。这样舒尔特大概率的还会继续对梅耶尔动手,如果他依然不死心的话。
尤悠看着花园小径旁娇艳欲滴的花朵,在清晨的微风中晃动着。
“萧逸,如果你是舒尔特,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全家最容易揉捏的角色?”
“有我在你身边,不会。”
“那好,那就让舒尔特知道,你和我也分了心。经过昨晚的那一次,他再强大也扛不住我们三对一了。现在的舒尔特,只能赌。”
放弃那个高阶的剧本目标,选择简易的那个,迅速结束游戏——只要杀死继承人即可。
“把遗嘱删减一下,所有的遗产,都是我的。”
尤悠打定了注意,目光坚定的望着萧逸。
葬礼在下午举行。
午饭后,山庄门口聚集着蜂拥而至大量的记者和闻风而来的伦敦居民。
谁都没有想到,仅仅三天,叱咤英国的怀特家族居然出了这么大档子的爆炸性新闻。老怀特刚刚死,尸体还没有凉透,紧跟着他的三女儿、大儿子、大儿媳都一一死去,连娇妻梅耶尔也重伤在家。
说豪门内部没有个你死我活的遗产之争,是任凭谁也不敢相信的。
白金汉宫那里内务部的长官都亲自来询问,亚历山大的警察局局长一次次用手帕擦着满脑门的汗水解释说自己会和同仁们一起努力,尽早将凶手缉拿归案。
人群中有人不满的喊了起来:“尽什么力!杰森·怀特肯定就是凶手!!”
一个年轻有为的儿子,一个野心勃勃的军事家,同时也是非婚生子,童年长期在冷眼中成长,这样背景让群众们很难不去想,这一起起命案背后是不是杰森一人的杰作。
而逃离走的舒尔特因为身份成谜,又牵扯到了家庭丑闻,谁也不敢这时候拿出来当挡枪的。
庄园外闹哄哄的,尤悠和萧逸在二楼的会议室窗口静静的看着。身后的梅耶尔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你是说……让露西亚去死?”
尤悠转过头来,点头:“没错,让舒尔特觉得我落单了,觉得我可以下手了。”
“小姑娘……”梅耶尔知道露西亚背后的玩家可能年纪不止十一二岁,但是还是脸上流露出了不忍,“你这样做诱饵,很有可能被淘汰的。舒尔特不是一般的玩家,他是赌徒,丧心病狂的赌徒。”
尤悠点头,牵了牵萧逸的胳膊:“我相信我舅舅。”
舅舅本舅瞥了她一眼,眼神里露出一丝一闪而过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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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索按照杰森的吩咐把家里的保镖全部换成了警察局的那些人,全部是生人。
众人在为四具尸体的葬礼做最后的准备,屋内传来了一阵凄厉的女人的叫喊声,紧接着一声枪响。
是梅耶尔的声音:“你骗了我!你这个死丫头骗了我!我差点相信了你们!来人啊!!”
佣人们和守在外面的保镖立刻冲了进去,梅耶尔的房间,窗户破了一个大洞。屋内除了杰森和梅耶尔外,没有其他人。
那个女孩儿不见了。
“怎么回事儿?”
梅耶尔捂住了脸,看样子吓得不轻:“露西亚也是变形人……她刚想杀了我……我现在已经分不清楚谁是谁了……”
老管家一脸蒙,杰森解释:“我们本来在计划怎么引诱舒尔特出来,可是,露西亚在我面前活生生的变了样子。她要么杀了舒尔特,要么她就是舒尔特本人。不管怎么样,她已经吃了我的子弹,应该跑不远,你们把大门关好,从现在开始不得出入山庄。”
“好的,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