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翰音眨了眨眼睛,忽的笑了,“兮大人不是有一支从不离手的笛子吗?难不成是兮大人?”
说着他便迈开步子朝着兮鸠所在的宫殿走去。
太监脸上的笑容一滞,含着几分苦涩,但还是认命的跟了上去。
他的小主子啊,您莫不是忘了几个时辰前自己才被人从那里轰出来了?
而且,这笛音轻柔,听着只觉得心神宁静,怎么想也不可能是那尊煞神能够奏出来的啊!
当邵翰音踏进宫殿大门,便看见他们兮大人那支从不让人触碰,也从不离身的玉笛,正被“兮夫人”拿在手中,那笛音也正是从她这儿传出来的。
他们兮大人则是托着下巴,坐在一旁,一脸柔情笑意的看着吹笛人。
他们进来没多久恰好一曲毕,思雀放下手,看向他们,“皇上有什么事吗?”
怎么的又来了呢?
看了看神情危险的兮鸠,邵翰音摸了摸自己鼻子,“朕听见笛音,过来瞧瞧是谁在吹笛。”
思雀眨眨眼,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真是抱歉。”
一时看见浊月太激动了。
邵翰音哪敢怪罪她,原本她也没有打扰到他,连连摆手,“不不不,没有打扰,只是好奇便过来了。”
他看向思雀手中的笛子,“这笛子是你的吗?”
站在他身后的太监听见自家主子的问题,差点没立刻伸手把人抱起来一个百米冲刺逃离现场。
他可听说这玉笛是兮大人去世了的心上人的,所以他才那般的宝贝,这当着他现在的心上人的面问他以前心上人的事情,怎么看都不对劲吧?!
但却不想,那位兮大人现在的心上人竟然点了点头,“对呀,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笛子?”
邵翰音还想说什么,却猛地对上了兮鸠危险的眼神。
咽了口口水,悄悄往后挪了两步,眼神躲闪,“朕、朕猜的,啊,朕想起来还有事情没处理,走、走了!”
说完好像身后有人在追他似的飞快的溜了。
思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兮鸠摇头,“你啊,怎么这般小心眼?”
兮鸠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入怀中,亲亲她的脸,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他们太碍眼了。”
思雀抬头看了眼几只排排站在树枝上的小麻雀,小麻雀们歪了歪脑袋,豆豆眼像是在跟她对视。
兮鸠随着她看过去,不过与她不同,他只看了一眼那些麻雀,它们就扑闪着翅膀飞了。
他也不在意,抱着她,“都是小姐招来的。”
思雀捏了捏他的脸,“我娘亲才厉害呢。”
“她是这么多年来,我们门派中唯一一个没有本命乐器的人。”
“只要是任何能够发出声音的东西,都能为她所用,当然,她自己哼出来的也算。”
她抱住兮鸠的脖子,叹了一声,“兮兮,你知道我爹娘他们在哪里吗?”
兮鸠知道她在想什么,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这里的事情很快就结束了,至多再待两天,我就带你去找他们。”
“他们还好吗?”
“看见你会更好的。”
“兮兮。”思雀抬起头看他,神情认真,“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兮鸠把她的头又按入自己怀中,闭上了眼,似叹息了一声,“没有。”
她回来就好。
他只需要这个结果,过程如何,他都不在意。
第六十五章
“小姐, 今日是第二日了, 思雀小姐怎么还没回来?”
壬以彤坐在桌边,手中拿着一本新出的话本子看得津津有味, 一旁的寄蝶却是急得很, 跟只小麻雀一样的一直在她耳边叽叽喳喳。
“小姐你说你们遇见了尧谷凝,思雀小姐不会是出宫的时候被尧谷凝的人拦下了吧?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含岚虽然没说话, 但也是拧着眉, 显然是担心的。
壬以彤被吵得看不下去了,抬头看了一眼她们俩,寄蝶立马就噤声了。
她叹了一口气,把话本子倒扣在桌面上, “我不是说了吗?她是被兮大人带走的, 兮大人不会让她有事的。”
至于她的猜测, 她不打算说出来。
----猜测之所以称之为猜测,那就是没有经过确定的, 不是百分百真实的,说出来只会自生流言, 这些流言还不一定对思雀是好事,所以还是不说的好。
“可怎么会在皇宫过夜呢?这于理不合。”
就算是要成亲也得让人回来,再让皇上下圣旨吧?
寄蝶在心里嘀咕, 而且自从小姐昨日从宫中回来, 言谈之间提及兮大人,似乎淡淡的,没有那么浓烈的敬仰了。
可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姐也不同她们讲,就只知道有人行刺,但也没人受伤。
能解释这么一句已经是壬以彤的极限了,寄蝶再多的问题她却不打算回答了,“你们很闲吗?出去找点事情做。”
免得在这里打扰她,正看到精彩地方呢。
她拿起桌上的书,正要看,却从外面传来了壬彭魄的声音。
今天她还能不能好好的看一会儿话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