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拜完堂，傅凌封掀开她头上的白色头纱，然后帮她戴上戒指。
秦佳然也拿出了戒指，拉过傅凌封的左手，却发现他左手无名指上竟戴着戒指。
她目光一深，认得出来，那是他四年前和顾南乔结婚时的婚戒。
秦佳然缓缓抬起眼帘，意味复杂的看向他，傅凌封却并未解释什么。
霍靖廷也看到了台上的一幕，潭底闪过凛冽。
秦佳然将眼中透出的委屈藏匿起来，他左手无名指上的位置，现在应该是属于她的，毕竟，她才是他的妻子了啊。
可傅凌封却始终没有要将戒指摘下来的意思，下面渐渐有人开始议论。
她指尖轻颤，忍下委屈，将戒指戴到他的中指上。
可无名指代表的才是婚姻，这根手指，不是。
司仪将麦克风递过来，傅凌封伸手接过，面无表情，秦佳然则努力维持着笑，好不让自己太过难看。
他先是简单说了番客气的致辞，最后话锋一转，忽然道：“在我大学的时候，做过一个梦。”
顾南乔握起的小手一紧，心里隐隐流淌过不好的预感。
她目光落在台上，曾经，她以为自己会和他耗到老，耗到死，直到后来发现，其实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
她可以选择放手爱上别人，他也可以选择遗忘娶别人。
傅凌封继续说下去，“我想一生只爱一个人，只要在一起，就永远不分开，我以为这个梦是可以成真的。”
他低沉带磁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台下每个角落，清晰，掷地有声。
“可是那时候太年轻，忘了一件事，再好的梦，也有醒的那一天。”
顾南乔移开视线，努力忽略翻涌的记忆。
她不是没有放下，只是有些东西埋在心里太深，不是一瞬就能彻底忘记。
周围无数人影，成功挡住了她的视线，也挡住了那些尘封往事。
“这辈子，我最爱的人不可能再跟我在一起……”
他年少轻狂，做过太多错事。
懂事之后才后悔，可为时已晚。
错过的，失去的，不可能再重来。
他最初确实很抗拒娶秦佳然，但后来想，如果不是顾南乔，那是谁又有什么两样？
反正这辈子注定娶不到自己最爱的人，那娶谁，也就无所谓了。
秦佳然紧紧握住手中的大束玫瑰花，她没想到他竟会当众说这些，这几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仿佛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其实她早有预料。
只是执念太深，明知飞蛾扑火，也不肯就此罢休。
傅凌封目光抛到台下，越过人群最后落到顾南乔身上，“不过，我既然结婚了，以后就一定会承担起一个身为丈夫的责任，会好好对我妻子，不会再让她受伤害。”
第881章 举行婚礼（3）
之后，就是婚礼的各项流程，期间没再出什么岔子。
来得人挺多，政界商界黑道的人都有，还有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辈，霍靖廷难免得去敬酒。
顾南乔跟在他后面，跟几个长辈打了声招呼，然后是一位公安局局长。
霍靖廷手里拿着酒杯，走到他面前举了举，“方局。”
局长年纪不大，看起来三十不到的样子，五官深刻，长相不用说，算是拔尖。
他回了霍靖廷一声，然后同他喝了这杯酒。
顾南乔目光绕过他，不经意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女人，等看清楚她脸的时候，忽然怔了下。
竟是在狱中帮助过她的那名女警。
她长得很漂亮，五官也极有辨识度，虽然现在换了便衣，但顾南乔确定自己不会认错。
但她似乎没有认出她来，脸色很寡淡，没什么表情。
方局给她介绍了下霍靖廷，她就乖乖打了声招呼，除此之外没有多说话。
打完招呼之后，双方错开，霍靖廷意识到顾南乔的异样，不禁心生疑惑，“怎么了？”
顾南乔没回答，反问了声，“刚刚那个人是谁？”
“男的？”
“嗯。”
“城西分局的局长，听说是从基层爬上来的，城府很深，在市局掌握着大权，还兼管着土地局方面的事务。”霍靖廷说着，想起外界对这位方局长的评价。
大多都是说他为官之道八面玲珑，是政途上的一把好手等等。
因为监管着土地局，所以有很多房地产商想走他的捷径，但他很少露面，在官场混久了，十分狡猾。
“那他身边的那个女子呢？”
“城西局的一名刑警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小道消息说她是方局的女朋友。”霍靖廷转而问道，“怎么，你认识她？”
他了解顾南乔，她不会无缘无故忽然关心一个人，这样问了，肯定是有事。
“也不算认识……”顾南乔眉眼轻蹙了下，“不过上次我被抓进去的时候，她帮我解过围。”
这事，她是一直记着的，心里对她也挺感激。
那天如果不是她，事情还指不定闹到什么地步，又是怎样收场。
霍靖廷单手揽住她的肩，“那这么说，我得好好感谢下她。”
顾南乔摇摇头，“算了，她估计都不记得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