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蕊本来连开场白都想好了。
她甚至在不让摆火盆的酒店里,硬生生让人准备了火盆, 虽然很土很迷信,但这个时候不就是要求个很土很迷信的平安健康吗?
可她在看到商行露的第一秒,什么也说不出来,一股热流涌向眼睛,师蕊哇一声哭出来了。
商行露倒是在原地呆头愣脑的。
“诶不是,你哭什么?你不是电话你还让我喜庆一点,说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呢?”
师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神奇的是,她脸上的妆除了掉了一层高光,竟然没怎么花,所以她哭的效果,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师蕊说:“今……今天你想干嘛,就干嘛!真的!”
哭的氛围很容易传染,师蕊哭得动情,其余的人也哭了。
商行露站在原地。
那个,这个……是不是……
她干脆把脑袋一埋,也开始抽抽噎噎起来,没眼泪的那种。
薛韶映一把把她揽进怀里,拍着她的背,说:“别憋着,想哭就哭出来啊。”
商行露把脸埋在薛韶映的怀里。
她酝酿了半天。
……不行哭不出来。
她人都好了,林衡也好了,事情过去没过去,她不知道,也没必要再知道了。这么看,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哭的。
逝去的脂肪,总有一天还会涨回来的嘛!
平时这群贵妇们减重个两斤恨不得普天同庆,大赏营养师私人教练,怎么为了她瘦的那一圈,这会哭得这么厉害呢。
她又酝酿了一会。
还是不行。
然而薛韶映很有母性,对着商行露一通安慰。
商行露也在她怀里蹭来蹭去。
“!ap;!#……”
商行露模模糊糊说了句话,薛韶映没听清。
姐妹们也哭得差不多了,薛韶映放开了商行露,顿时只见一管鼻血,顺着商行露那张绯红的脸,缓缓而下。
“纸!纸!”
一顿手忙脚乱。
商行露一边抹着鼻子,一边说:“……姐妹,你这胸,货真价实,实在是腻害!”
薛韶映:“……”
师蕊:“…………”
姐妹们:“…………”
几人暴怒而起,“不皮你能死啊?!”
然而说到“死”这个字,几个人又悻悻的,立刻不做声了。
商行露很不喜欢这样的沉默。
她说:“你们这么会看气氛,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其实我真的没什么,就是事情可能有点严重,所以之前保全也安排得很严格。我现在也没啥后遗症和心理阴影,要是有,人家也不得让我出院。”
“我就是人怂,怕得慌,之前不想见人,现在已经好了。而且我和林衡也在商议离婚中,以后更不会有我什么事儿了,真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唉,现在真的体会到了,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怕见人不要紧,我们慢慢来……”
“而且你们家林总……”师蕊哭懵逼了的脑子终于动起来了,她的声音陡然拔尖,“你和林衡怎么了?!离婚???”
商行露点头,“嗯。”
反正这事大家迟早要知道的。
师蕊不可置信,“为什么啊?难不成他觉得你在疗养院住了一个多月,终于脑子坏掉,放弃你了?但你脑子坏掉了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为什么现在和你离婚啊?”
商行露:“…………”
商行露拍桌而起,“谁脑子坏掉了啊!我机智得很!”
师蕊和她对呛,“你机智你离个什么?!”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在这里争什么?”薛韶映把两人拉开,“庆祝l出院,喜事一件,不要吵架,禁止撕逼。”
师蕊,“我就是……可惜啊!”
薛韶映拍了拍商行露的肩膀,语重心一,这是个大事,你别因为一时冲动,做了让你后悔的决定啊。”
商行露不做声。
她可以算是冲动,也可以算是蓄谋已久。
只是不管是哪种情绪在作祟,商行露都没办法和任何人说。
这已经不是几个亿的问题了。
她现在才发现,从很早之前,这早就不是离婚分钱的问题了,她在下定决心的时候,脑子里就没想过钱。
她怕。
怕疼,怕累,怕自己出事,怕林衡出事,更怕那个担心林衡出事而惴惴不安的自己。
商行露觉得,这不太对劲。
她凭什么要担这个心?
明明和林衡结婚的,是林太太。
别人老公她心疼个p!
商行露和姐妹们吃吃喝喝一顿,饭后,师蕊和薛韶映非要带她逛会街,送衣服送包包的,都说是出院礼物。
她们逛了一个小时,师蕊和薛韶映就说自己累了。
可她们平时明明是穿高跟鞋奋战一天的斗士。
商行露看破不说破。
三人又一起喝了下午茶,师蕊性子急,终于憋不住了,她问:“既然你铁了心要离,那你可请个好律师啊……别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