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理会沈知洲探究的目光。
杨清泽愣了一下回他:“会一点”
“太好了,我搬新家带你去。”
“你要搬家?”沈知洲看着李斯年。
“是啊,学区房,我跟我爸住过去。”李斯年想了想又说:“我是挺混蛋的,可是再住下去我非得疯了不可。”
沈知洲点点头,他也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再住下去,李斯年犯病对谁都不好。
李斯年吃完便进了房间,留下句话:“我真没事,就是困。睡一觉就好了,你们两个也早点睡。”
沈知洲看着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
杨清泽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两个人吃完以后,沈知洲又抱了床被子出来,才去刷牙。
杨清泽看着沈知洲晃来晃去的身影,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李斯年说的沈知洲睡觉的样子,突然就觉得有点别扭。
“来,尽情投入爸爸的怀抱吧”沈知洲躺在被子上,对着还站在床边的杨清泽伸开双手。
杨清泽没动,眼神若有若无的扫在书架上。
沈知洲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神有些飘忽:“那些手帐本啊,以前年年去看心理医生,说是用美好的方式把不愉快的东西都写进去,慢慢的你就会发现你写下的东西会越来越美好。”
知洲停了一下又说:“算是一种治病的方式吧,我妈跟他爸妈关系好,也给我买了一堆。”
沈知洲起身拿下其中几本摊在杨清泽面前:”你看,这是自然收集本。里面也就是一些季节性的花花草草,我真没病,也没什么要写下来靠美好掩盖的东西。”
沈知洲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没在看杨清泽,倒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
“你这是泪痣?”杨清泽没看那些本子,眼睛盯着沈知洲的眼角。
“是啊,你看,算命的说这是颗女泪痣。说什么今生注定难得所爱、婚姻不幸的,我可去他大爷的。重点是还说我爱哭。我不跟你吹,爸爸我活了十七年,一次都没哭过。”
杨清泽点点头,揭开被子爬上了床。
过了许久,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沈知洲抬手按下了灯的开关,等到杨杨清泽都以为他睡着的时候他才说:“其实不用绕开话题,我又不是不能跟你说。”
杨清泽缩在被子里的身体颤了一下,然后转过去对着沈知洲。
沈知洲一直都是对着他的方向,见他转过来,也没好意思转过去。他大大方方地盯着杨清泽,借着窗帘缝隙里露出的一点光亮打量着他。
“李斯年的妈妈是他们那个村最早读到研究生的,他外婆一个人抚养她读大学而后读研,在李斯年小的时候还主动提出了要照顾他。但他还有个小姨,也就是那个表妹的妈妈。”沈知洲想了想又说:“这也是我爸妈和他爸妈坚决不生二胎的原因所在。”
陈艳当年跟着一无所有的李文创业,没有时间照顾李斯年。夫妻两个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将李斯年送到外婆的身边照顾。可是那时候外婆的身边还有个孩子,是小姨的第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比李斯年小了半岁。
外婆说两个孩子一起照顾好,能一起玩耍学习。六岁的李斯年也是这么认为的,他把自己的玩具和零食全部分给小姨家的孩子周江江。
可是周江江还是总会去抢他剩下的东西,李斯年跑去告诉外婆的结果永远都只有一个:”你弟弟他还小,你作为哥哥要让着点他。”
小小年纪的李斯年知道外婆不会帮自己之后,就学会了把心爱的东西藏起来。每当这个时候,周江江就会哭着去告诉外婆说哥哥欺负他,不给他玩具玩,不给他零食吃。
外婆也从不例外的骂李斯年,说他小小年纪就这么自私。还当着周江江的面,逼着他把玩具和零食找出来,不然晚饭不让吃。
一开始的时候,李斯年还会趁着跟父母打电话的时候诉苦。可每次讲完之后,陈艳和李文都觉得小孩子之间闹闹矛盾,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久而久之,李斯年也不说话了。每次打电话都是“嗯,哦”两个字。
又过了两年,李斯年甚至在陈艳和李文给外婆打电话的时候拒绝接听。他们觉得李斯年耍小性子,还让外婆开着扩音在电话里说:“再不接电话,以后都不会打了,爸爸妈妈不要你了。”
那时候的李斯年八岁,咬着唇没有接电话。再后来,李文夫妇越来越发现儿子的反常。匆匆赶到了外婆家,这才发现李斯年手臂上全是用刀划伤的痕迹。
陈艳哭着要去抱他,却被他推开。李文问遍了老师同学,才知道那些伤口全是他自己划的。也是那时候,李斯年的父母才在心理医生的口中知道,李斯年每觉得委屈一次,就给自己划上一刀。这样自残的行为,近乎持续了两年。
李斯年父母带着李斯年回到了城里,看了很多个心理医生。一开始李斯年还会跟医生说在外婆家的事情,后来有一天他发现父母疑神疑鬼小心翼翼的好像知道些什么。他一时接受不了,从医院的阳台上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