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妓?”唐初一有些不解的问道。
“是有多少年没有见你这样纯情的姑娘了,军妓就是军队中的□□,明白了吗?”刘胭胭说。
唐初一看着刘胭胭点了点。
“怎么?很意外?”刘胭胭平静的说,“军营里都是男子,难免会有哪方面的需求不是吗?”
刘胭胭说的很轻松,仿佛这件事在她这里已经不算个事了。
唐初一摇了摇头。
“不是?那就是觉得我是军妓很意外?”刘胭胭又说道。
唐初一点点头,随后便又是一阵沉默。
这次的沉默的时间很长,长到一度让唐初一认为两人会就这样一直沉默下去时,刘胭胭突然开口了:“我在这里呆了十年了,我从大家小姐沦为妓的时候便没再为哪个男人动过心。可是,不久前我却爱上了一个男人,他长得不好看,也不会说话,遇到事情还就喜欢逃避,可我却为他动心了。那天他对我说,他不会在逃避了,他说要带我逃离这个军营的,可最后他却丢下我一个人逃了。”
刘胭胭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像是在和唐初一诉说着她的故事:“他逃走了,我却被抓到了这里来,后来听说他也被抓回来了,不过,营中将领念他是被人诱惑而放了他一马,可我却要在着狱中等待着某一天到来的死亡。”
唐初一几次想开口劝解,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她觉得她没有任何立场去劝解刘胭胭,这是她和那男人之间的事,爱或者恨她心里应该早已有了决定。
“我没事,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而已,这狱中都是一群大老粗,我这些话也没处可说,我不恨他,却也没办法原谅他。不过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而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我并不介意。”刘胭胭偷偷拂去了眼角的泪水,看向唐初一时又换上了那如春风一般的笑容。
刘胭胭和唐初一说了许多,说起了她为何从大家小姐沦为了军营中的军妓,说起了她小时心仪的少年,说起她父母对她的宠爱,她仿佛要把所有的话都说给唐初一听一样,一直不停的说着,说着说着她便睡着了。
唐初一看着刘胭胭,她很想去可怜她,可她和她又有何区别呢?
唐初一本以为第二天便会有人来审问她,可一天下来却迟迟没人来过问她。后来听刘胭胭说,军营内的人基本都去战场了,留下来的还要防范羌人的偷袭,已经没有时间来管他们这些在牢狱中的犯人了。
就在她被关起来的第三日,杜琪拿钱买通了狱卒,来到了狱中看望她。
“你怎么来了?”唐初一疑惑的看向杜琪。
“我来看看你,我不相信你是奸细,我会帮你的。”杜琪看着唐初一,眼神中漏一种说不明的情愫。
唐初一摇了摇头:“不,你没必要趟这趟浑水,我不怕他们查我,我不是奸细,我会没事的。”
杜琪却坚决要为她洗脱罪名:“你救过我两次,这次我说什么都要帮你。”
杜琪的态度坚决,唐初一如何说他也不肯放弃,最后两人吵了起来,杜琪负气离开了狱中。
“他也是女子?”杜琪离开后隔壁的刘胭胭突然开口说道。
唐初一摇了摇头:“不是,我见过他的胸部。”
“那他知道你是女子?”刘胭胭又问。
唐初一还是摇头:“并不知。”
“他可能喜欢你。”刘胭胭肯定的说道。
“喜欢我?可在杜琪眼中我同他都是男子。”唐初一不可置信的说道。
刘胭胭低声一笑:“在军营之中断袖虽说轻易不会有人提,却也并不在少数,那小子或许就是个断袖。”
“可……”唐初一有些不知所措了,断袖这词她只是在话本中听过,却不曾想会真的有如此之人,“可我是女子啊。”
刘胭胭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独留下唐初一一人在哪里烦恼。
几天后,杜琪神色慌张的又来到了狱中,而他手中正提着唐初一的包裹,包袱外露出了一块红色绸缎。
杜琪支走了狱卒,趴在木栏杆上看着唐初一问道:“为什么你包袱里会有肚兜?”
唐初一看到了露在包袱外的肚兜,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还有那块六尺长的长布,为何你包里都是这些东西?”杜琪不给唐初一反驳的机会继续又问道。
“你不都知道了嘛。”包袱都被他打开看到了,她说再多他也不会信。
“你是女子?”杜琪语气中有些气愤,却依然还是压低了声音。
唐初一点了点头。
杜琪没在继续质问唐初一,眼中却满是复杂的情绪。
在离开前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对唐初一说道:“包袱除了我没人看到,你的那把弓箭没人搬得动,还在原地放在,包袱我会帮你收好的。”
“这小子人还不错,要是你找的那人不要你了,和他一起也不错。”刘胭胭看着离开的杜琪开玩笑的说道。
“胭胭姐以后别这样说了,不好笑。”唐初一说。
“好好好。”刘胭胭闭上了嘴。
又过了几日,唐初一突然发现狱卒不知为何,对她态度恶劣了许多,从她牢房门前路过都会时常会骂她两句,然后还会对着他啐一口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