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妇人是谁?”
第五念还没等说话,韩魅已经先开口了,“此人乃是裔王府的裔王妃,秦忆烟。”
知县一脸惊骇,连忙朝着第五念抱拳,“下官参见裔王妃,王妃万福金安!”此时知县好想给自己一个耳光,竟然有眼不识金镶玉,还对裔王妃说话如此不敬,就连他都听得出国师好像动怒了。
第五念挥挥手,不甚在意,“起吧!”然后将怎么发现李香玉的前因后果交代,他们挖坑了以后,就发现了这棵大树下埋着李香玉的尸体。
张原书错愕的看着草席上盖着的那具尸体,那双鲜红的绣花鞋,粉嫩的裙摆记忆尤为深刻,多少次午夜梦回,那天的衣裙她都是尤为的记忆深刻,虽然总是做噩梦,她回来向自己索命,但是在师父面前,他终究是未提一个字。
当日师父只说,她的尸体已经装入棺材了,哪怕是后来李家强行取出了棺材,里面空空如也,师父说为了永绝后患,已经将李香玉的尸体火化了,他都对师父坚信不疑。
如今看着李香玉的尸体就埋在自家祠堂的院落里,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师父隐瞒了自己一个天大的秘密。
兴许那件事情还有关于自己,只要想到那个可能,他就会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慌。
抬眸看向了师父,只见他的眸子一片的坦然,仿若是做了充足的准备,那一刻他竟然非常担心他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哪怕都是真的,他也无法接受。
在周子道还没来得及说话之前,张原书‘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朝着知县磕了一个响头,“启禀知县大人,既然你们已经挖出了李香玉的尸体,那我也就没有任何的隐瞒了,人是我杀的,此事与任何人无关。”
张夫人失控的喊着儿子的名字,“张原书,你闭嘴!”他不知道自己认罪服法代表着什么?说不定是要被砍头的。
周子道立刻抢话,“知县大人,不是的,我徒儿什么也不知道,他连李香玉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加也不可能知道她身上的符咒,这一切都是小人所为,与张原书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知县看向了周子道,追问道,“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要杀李香玉,与她有什么冤仇?”
“她行为不检点,不配做我徒弟的妻子,尤其是她还做了对不起我徒弟的事情,这就是小人杀了她的动机。”
“不要脸!”
若是这话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恐怕知县早就暴跳如雷了,可是这话是裔王妃说的,所以这话他也只能当作没有听见,还得好声好气的询问对方,“裔王妃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周子道和张原书大惊失色,怔怔的看着第五念,没预想到她竟然是裔王妃。
不知道裔王妃掌握了他们多少秘密,现在不管她说出什么,众人都会相信!
第五念看向了周子道和张原书,“时至今日,你们还要污蔑李香玉,死后也不得清白,是你们自己交代,还是我来说?”
周子道和张原书的脸色顿时就难堪了,这里还有张家的父母,周子道倒是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就怕原书的父母可能无法接受。
知县一听此话,这件事情还有隐情,立刻询问道,“你们二人可是隐瞒了什么,还不快点从实招来?”两人很有默契的沉默了,皆是低着头没有说话,倒是急坏了知县这个急性子的人,“快点说,否则本官就刑法处置。”
张员外和张夫人很激动的摇摇头,“不要,知县大人,不要啊!我儿子从小到大没吃过多少苦,他会受不了的。”
儿子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张员外也是老泪纵横,苦苦的哀求,现在李香玉的尸体从他们家的祠堂挖出来,他们就算是长了一百张嘴,也是难以解释清楚。又是隐隐期盼原书的师父能够一人承担下来。
“看来我也只能连着李香玉的尸体和这棵树一起烧了。”第五念说的漫不经心的,韩魅却知道她想试探周子道主动招供。
果然,这招真的很好用。
周子道立刻就慌了,“不行,你不能动这棵树。”
“那就把所有的一切交代清楚,你若是敢撒谎,我就让你所做的一切全部前功尽弃,毕竟这六年也是他偷来的。”第五念相信周子道肯定能够听得懂自己所说的话。
张原书蹙眉,第五念口中的那个他,下意识的觉得就是自己。
周子道不敢看自己的徒弟,为了保全这个心爱的人,他也只能老实交代自己和张原书的关系,再到李香玉发现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导致后面一系列的杀孽,从一声声冷气声,外加众人鄙夷的眼神,再到张家父母集体昏了过去,周子道几乎是红着眼睛说完了一切,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他连身子都在颤抖。
“爹,娘?”
张原书冲到了父母的身边,掐着二老的人中,好不容易才将父母弄醒。
张夫人悠悠转醒,看着近在咫尺的儿子,立刻抱着他放声大哭,“原书,你告诉娘,你喜欢的是女人,不是男人,不是你师父,你快告诉娘啊!”
“娘,对不起!”张原书心痛,不后悔爱上师父,只后悔没能做一个好儿子,竟让父母为他操心。
儿子的道歉无疑是承认了,她一把推开了张原书,揪着自己的胸口,狠狠的敲击了两下,“天哪,老天爷,我到底是造的什么孽,我们张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啊!”
张员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儿子喜欢男人可比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