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舒心通过玻璃门往店里探头探脑,漆黑一片,通过月光可以隐约看见店里似乎被搬空了,唱片架都没了,难道真的被欧歌猜中了,沈明乐的店已经关门大吉了?
8点,店里瞬间亮灯,还响起了音乐。沈明乐忽然出现在樊舒心身旁,拍了她一下,“樊同学,快进去,影片已经开始了。”
樊舒心还没来得及问个明白,就被沈明乐推搡着进了店门,然后他就消失了。
店里真的被搬空了啊……她扫视了一圈,连墙上的装饰物都没了,但替换成了一些粉红色的轻气球,一列led小彩灯从小楼梯的扶手上一路蜿蜒向下,经过墙面又绕到了玻璃门上,收银桌上多了一台液晶电视机,里面正播放着一支影片。
樊舒心惊呆了,因为影片中的主角正是自己。她看到自己穿着欧歌替自己挑选的白色连衣裙走过了青石板的小路,转过头来笑了一下,有两只小猫攀在自己的膝盖上想要努力向上爬,自己的手轻轻拂过它们小巧的身子上,又笑了,笑容很温暖,接着切换到下一个镜头是自己在高处眺望远处的风景,呐喊了一声,好漂亮啊!这一次笑得很爽朗,露出了两排牙齿,脸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
这些不都是我在城中岛玩的场景吗?他那天是带了一个相机,但我不知道他拍的是视频呀……而且还有很多我不知道他什么视频拍的片段……
影片到了最后,欧歌出现了,他说:“樊舒心,我很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这个“局”真是一环扣着一环,影片结束了,店里的灯光又忽然全灭,周围响起了一首歌的前奏。
灯光再亮起时,活生生的欧歌就站在她面前,他穿着一件白衬衫,好像是那天在ac大厦新买的。
“今夜还吹着风,想起你好温柔,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轻松……”他举着话筒唱的是《亲密爱人》。
樊舒心被钉在了原地,任由欧歌慢慢走向自己,他怀里抱着一大束包装精美的花。他们毫无顾忌地对视着,寻找着对方眼里的自己。她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已经不受控制地上扬了很久,她觉得自己有种呼吸困难的慌乱与无措,一口气正憋在喉咙处不上不下的。
他靠了过来,将那束花传递到她手里。
“爱的路上有你,我并不寂寞……也许我应该好好把你拥有,就像你一直为我守候,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谢谢你这么长的时间陪着我。”
唱到副歌的时候,他的眼神迷离,瞳孔像是一个迷你放映机,回放着他们从认识开始,相处的一幕幕场景。他笑得那样温柔疏朗,他的歌声就是一个不断扩大的漩涡,她心甘情愿将自己沉沦进去。
《亲密爱人》唱完了,他挺立在她面前,她平视过去,眼睛正好能看到他滚动的喉结,她看到他咽了咽唾沫,他轻声说:“舒心,做我女朋友吧。”他温柔地笑了,神情地望着她,静静等待着她的回复。
“这……你这送的不是玫瑰啊。”她羞怯地埋着头,狡黠地笑了笑。
樊舒心的反应让欧歌瞬间不淡定了,他用右手捂起了半边脸,“这……这是勿忘我,我想要是送玫瑰花多俗套啊,送你那么大一束勿忘我,就是希望你不要忘记我啊。”
“哦,原来是这个含义。”她抬了抬头又羞赧地低下,拨动着怀里的勿忘我。
“你还没回答我,做我女朋友好吗?”欧歌急切地又问了一遍。
她用力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望向他,“好!”
当然好了,我早就想做你女朋友了啊。
欧歌张开双臂将她狠狠揽进怀里,“哈哈哈!现在总算可以光明正地大抱你了。”他的语气既调皮又狡猾。
樊舒心感觉自己的身体软趴趴地跌了进去,欧歌用结实的双臂包揽住她,这么近的距离让她的呼吸困难又加剧了些,但她宁愿忍受着呼吸不顺也不想挣开他。
“你不是说《雨岛》是写给我的吗?刚刚怎么不唱这首歌呢?”樊舒心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因为我觉得此时此刻《亲密爱人》的歌词和旋律更能表达我对你的心情。”他放开了她,目光柔和地望着她,“有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总是感到分外轻松,写歌的灵感很充沛。以前我以为这些都是我自己的天赋,时间长了才发现,我歌里写的通通都是对你的感觉,以及和你相处的画面。我想我应该很久之前就爱上你了,只是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姑娘,我不敢承认我对你……之所以到现在才对你说出口,那是因为我想等自己有了一些成绩,一些底气的时候再说,另外也想等你顺利通过高考,还有在你成年以后!”
听他说完,樊舒心嘻嘻哈哈地笑了一番或许是想掩饰内心的感动,欧歌也被带着一起笑了。当两人的笑声慢慢接近尾声,他们对望着,渐渐感到身边的空气弥漫着某种暧昧气息。
她好像能听到“怦怦”的心跳声,欧歌用双手轻柔地捧起她的脸,当他的脸愈发靠近她时,她的胸腔起伏地愈发厉害,呼吸也更急促了。他的嘴唇贴住了她的嘴唇,湿湿的,黏黏的。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她紧张地不敢闭眼也不敢再呼吸,那样亲近的距离让她看不清他的脸,但能察觉到他的睫毛在微微煽动,能感到他顺柔的呼吸在她的鼻尖交错。接着,她感到他手掌心轻柔地压在自己的背上,将自己拢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