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有数就好。”宿主又垂眸看书。
“不过殿下,臣已经为您报了仇!”萧然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狰狞可怖,“您当时留下的宏图大业,因为有着切实可行的分段计划和操作方式,臣不才,也未敢坏了大计。但臣也并非无所作为,总归是让那对贱人付出了代价!”
“你做了什么?”
“哼,她想顶替您的身份?做梦!”萧然冷笑,“臣将她削成了人彘!把皇夫丢去和她互相折磨!对外就说先帝殡天。又在您的皇女之间选择了您最满意的皇次女继位登基。您的心血,终归没有白费。将来必将流芳千古,成就一代明君。”
“……”
哇哦!看不出来,这萧然还是个狼人!
佩服,佩服!
“是么?”宿主淡淡的反问了句,突然一拍书案,“萧然!你可知罪!”
萧然起身,砰地跪倒,伏地叩头,“臣知罪。”
第69章 女尊文的备胎女配(九)
书房里一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你且说说,罪在何处?”
“臣,不该犯上。”萧然又重重的磕了个头,“前太女再如何,也是正统的皇室血脉,臣不该,也不能出手动她。这是十恶不赦的重罪,臣认。可臣绝不后悔!再选一次,臣依旧会那样做!”
宿主阖了阖眼,身子一颤,继而苦笑。
“萧然啊萧然……你这个榆木脑袋!”
“殿下?”萧然倏地抬头,却看到,她的君上,双眸含泪,嘴唇神经质的颤抖。
一时便怔住了。
“萧然,原来在你心里,我竟是这般不识好歹的东西?”
“臣没有――”
“没有?”宿主一个箭步冲向她,抽出她腰际佩剑,刷的搁在了她的颈项,厉声斥责!
“好!萧然!你很好!这颗脑袋既然你不稀罕!我便替你摘了去!”
作势便要下压剑刃。
而萧然,跪得笔直,一动不动。
眼睛都没眨一下。
“你躲啊!为何不躲!”宿主猛的甩开长剑,气的不轻。
萧然平静的叩头,“您是臣的主子,臣这条命,本就是您的。君要臣死,臣绝不还手。”
“你、你是要气死我吗!”
萧然沉默。
宿主兀自气了半晌,看那榆木脑袋还跪在那,拂袖坐下。
“起来!还跪着做什么?是要我亲手搀起你?”
萧然抖了抖,慢慢起身。
“坐下。”宿主睨她一眼。
萧然又慢腾腾的坐好。
过了会儿,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宿主,“殿下,您……别生气。”
“不生气?我都要被你气死了!”宿主冷笑,“萧然,你再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回答。我再问你一次:可知罪在何处?”
萧然拧眉,不明所以。
宿主狠狠地瞪着她。
半晌,自嘲道:“罢了,我跟个傻子计较什么?萧然,你既不懂,我便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罪不在犯上。我且问你,难道在你心里,我当真有那么重视和皇姐的血脉亲情?在她联合我的皇夫致我于死地以后?”
萧然闷不吭声,想必是明白了些什么。
“你错在,不该因为给我报仇,而用那样灭绝人性的方式泄恨。”宿主叹了口气,问她,“萧氏结局也不好吧?”
萧然浑身一僵。
半晌,闷闷的回答――
“是。当时仿佛一夜之间,我便成了朝臣攻奸的目标,成了她们口中十恶不赦的罪人。她们都说,我今日既敢朝先帝至亲施以如此惨无人道的手段,他日未必不敢朝当今挥刃相向。她们说我是地狱里逃出来的魔,该当被千刀万剐……甚至该将萧氏一族连根拔起,永绝后患……当时、当时新帝还未完全掌控皇权,亦有许多无可奈何的力不从心。我虽身陷囹圄,却也知道,新帝她为了我,费尽心机,才保下这条命来。朝廷早已没有我立足之地。最后,我被贬为庶民,流放边疆。萧氏一族逐出京都,三代不得入仕。”
“萧然……”宿主望着她,却再说不出责备的话。
“是我害了你。”
“不!”萧然猛地抬头,目光明亮,“再来一次,臣依然会选择那样做!臣会将手脚做的干净些,不让消息泄露半分!”
“这又是何必?”宿主深深的叹息。“干脆利落的杀了不好吗?”
“不好!凭什么?”她的呼吸随着激荡的情绪急促起来,“凭什么!她们害了臣的主子!绝了盛世清明的源头!凭什么死的那么痛快!”
“所以呢?”宿主抬眸,目光沉沉,“一死百了。人死如灯灭。你既有忠君报国之心,难道不肯为了天下承平忍一时之恨?”
萧然被问的哑口无言。
宿主也是无奈。
我们都看得明白,萧然此人,的确是难得一遇的忠臣。
若遇明主、得良机,则为天下之大幸。
可惜了祈愿者昭元帝。
第70章 女尊文的备胎女配(完)
时隔一年之久,世人多半已经忘记了头年那场匪夷所思、宛如闹剧一般的九帝卿下嫁的婚礼。
威远将军府的门前终于又热闹起来。
这日一早,将军府中门大开,一辆巨大的马车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