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白横眉,模样肃然,明显被彭越戳中心头刺。
彭越拍拍他的肩,向前边走边说:“开玩笑开玩笑,别那么严肃。”
子白无奈,他知道,这孩子还在记恨他之前伤了时辰,“午仓,你月姨怎能样了?”
“可年轻可漂亮了,哪像你。”故意气他。
子白鼻子出气,哼了一声也不说话。
时辰一回来就上了三楼,三楼只有一个房间,房门没有门锁,就像铁实固定在墙壁上一般,时辰做了个挥手的动作,两扇门才缓缓打开。
“面瘫!你怎么上三楼啦!”彭越在下头喊,时辰没搭理他,走了进去,摸上墙上灯的开关。
上一次进来这里,还是小时候吧,那时他连开关也够不到。
“啪嗒。”
一室亮堂,入目的是一排一排的书架,四周墙壁上也全是书,和二楼的书房不同,这里的沉寂与黑暗,像是被永恒禁锢一般。
时辰迈进一步,一股寒风卷起架子上的灰尘,时辰掩住嘴鼻,掸灰向前走。
儿时这里就像他探险的地方,他充满好奇,爷爷不让他进,他越是想尽办法偷摸着跑进来,进来一次,就被教训一次。
现在……他倒是很不愿进来……
“面瘫,你干嘛呢?”彭越来到门口,脑袋卡着门缝往里看,眼珠转溜,打量里头的光景,“原来这里头长这样啊……”
“子白呢?”时辰问。
“我给他倒了杯茶,在楼下喝茶呢。”
“进来吧,你不是好奇吗。”
“好嘞。”彭越跟个猴子一样窜了进来,这儿摸摸,那儿看看,他是第一次来三楼的这个房间,“哇,面瘫,这房里居然全是书,这些书是干嘛的。”
时辰抽出一本,吹了口气,一层灰卷起,“记载了些和日晷相关的事情。”
彭越摸了本书,回头看他,突兀问:“你是因为甘苏?”
时辰停下手中动作,“嗯。”
彭越向他走来,边走边随意翻看着手里书的内容,“甘苏她是有点奇怪,不对,不止有点,她说我今天差点杀了王樱楠,我居然相信她。”
彭越停下步伐,回忆着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那时他就快控制不住了,如果时辰没及时出现的话……
时辰双眸深邃,思忖说:“她能看见未来了。”
“未来?!”彭越惊诧。
“而且这回似乎是她自己清醒的。”
“难道不是因为时辰之力反噬,她疼醒的吗?”
“我那时已经治好她了。”
彭越语塞,半晌才说:“第一次知道她陷入时间回还的时候,我说过她会这样是因为逆转时辰的时候她在场,但我不相信上一任日晷守护者会那么马虎,没发现。”
“嗯。”
“所以……上一任日晷守护者是谁?”彭越眼睛泛光,很好奇。
“不知道。”
彭越双臂环胸,靠在书架上,“我还以为是你老爹呢,就像我和我老爹一样,都是午仓。”
时辰摇摇头。
彭越笑着说:“老爹带我见你的时候,你也没比我大几岁,但老爹一直夸你稳重,处事不惊,想想也是,你那时年纪不大,却绷着一张脸,多恐怖。”
时辰听着,摇头一笑。
“面瘫,我一直没问过,你父母呢?”
时辰淡淡道:“我出生后不久,他们因为交通事故去世了。”
“你难道没想过回到过去看看他们吗?在时间里自由行走是你的权利。”
时辰摇头:“没有,我对他们没什么印象,就这样也挺好。”
“哦……”
时辰放下手里的这本书,又换了下一本,神情淡冷,让人察觉不出情绪。
彭越润下嗓子,“面瘫,你是爷爷带大的,那你是什么时候成为日晷守护者的?”
“出生的时候。”
彭越愣了下,“那是谁教你的这些东西,别告诉我你自学成才。”
“爷爷。”
“啊?”彭越更困惑。
时辰抬头看他,“哦……我没跟你说过我爷爷曾经是日晷守护者?”
彭越咋舌,“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
“哦……那我可能忘了跟你说。”
“……”
时辰同彭越一道靠在书架上,他看着满墙面的书,忽然叹口气说,“午仓,时间为什么选择了我?”
被问的突然,彭越不知怎么答,“这个……”
“爷爷很认真的教我这些东西,还没教完,他就去世了,”时辰手指又开始轻敲太阳穴,“很多东西我都不明白,比如感情。”
彭越静静听着,时辰很少与他说这些,也很少话那么多。
时辰:“成为日晷守护者,我就注定没有感情。但是不知不觉,我好像又懂这是什么,就像亥月说的,等我发现的时候,它就已经存在了。”
彭越默声点点头。
时辰打开手中的书,接着阅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