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这陪葬品旁边,叶小鲜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活阎王了。
半眯着眼睛打卦,自己怀里总揣着这个名册可不叫个事儿,叶小鲜觉得得赶紧找个妥帖的地方置放。她本来是想把它放到一个朋友那里的,可是这个朋友脾气轴的很,不到万不得已她可不想去找他。可惜叶小鲜想破了脑子也没想出有什么更好的地方。
唉,还是再拖两天吧。
“阿春啊,还开不开饭了?爷快饿死了啊。你是不是想饿死爷正好用上你买的大缸啊?” 叶小鲜嘴碎的很,阿春在厨房忙的跟八爪鱼似的,可越是没工夫搭理她,她越来劲。
“春儿啊,爷的春儿啊,你似不似在厨房溜蛆玩儿呢?春儿你在厨房还是茅房呢?这裉节儿上你别是窜西了吧?” 她越说越没溜儿,气的阿春把手里的笼屉一扔,挥着擀面杖就要揍她。
叶小鲜笑嘻嘻的从躺椅上跳了起来,一边跑一边说道:“春儿,这你可就没意思了,多大点儿事啊,你至于嘛?往大了说,你这就是谋杀堂主,这是想篡位啊?别急啊,等爷死了,你这就算是顺位继承。”
“去你大爷的!你丫当我是你儿子呢是吧?还顺位,我今天就把你给捋顺了你信不信?” 阿春轻功脚力比叶小鲜还要强上几分,追的她不住的讨饶。
“别急眼啊!爷这是跟你逗闷子呢!床头打架床位和,咱俩谁跟谁啊?”
阿春被她说的满脸通红,手里的擀面杖朝着她脑门儿就飞了出去。
叶小鲜一低头,擀面杖擦着她的发丝就咣啷啷的掉到地上。回头一看,正好掉在白先生的脚下。
叶小鲜赶忙跑到白先生身后,一只手拉着他浅灰色的衣袍说道:“先生可得给我做主,您看看阿春还有没有点礼数了?我这可是在世的堂主,要是被这等暗器要是砸中了,那我这在世的“敖楼”一嗓子,可就要变成过世的了啦。”
白先生十足十的好脾气斯文的简直不像是他们这个混混窝里出来的。
叶小鲜和阿春围着白先生打转,谁也够不着谁,刚转过一圈,叶小鲜恍惚间看到一个人,急急地停住脚,还真是个人!
阿春被她搞了个措手不及,揪着她的衣领说道:“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跑不了了,金主儿来了。”
陈宗允看着她的眼神一冷,这三人居然胡闹成一团,成何体统?她怎么能离别人这么近?难道当真一点礼数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就算对方不是女的,也不能离着这么近!
“奔流堂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
叶小鲜连忙陪着笑说道:“哪儿能啊!王爷您请上座。”
阿春吐了吐舌头,还真是金主儿,她四不像的行了个礼就借口厨房有事,又溜走了。
白先生垂手而立,站在叶小鲜身边,这是要给她撑腰吗?陈宗允看着这个人就不顺眼,他一对叶小鲜笑陈宗允就觉得不怀好意,笑得过于暧昧!
“叶堂主为何让陈馆主替你交差呢?” 陈宗允上来就问道了要害。
叶小鲜谄笑了一下回答道:“我这不是不方便去您府上吗?您那里都是上等人,我这种下里巴人也不懂规矩,再把您那儿的宾客给吓着就不好了。”
陈宗允听完一挑眉,问道:“是吗?”
叶小鲜急忙点头,“似的似的,您就别挑礼儿了。”
陈宗允笑了,却没笑到眼底。这混混是打定主意要躲着自己了?倒也不完全是个蠢货。可惜哪怕她意识到了危险,自己也没理由就这么由着她疏离自己不是?
“这是银票,你收好。” 陈宗允将折的整整齐齐的银票推给她,随手端起石桌上的茶盏。
叶小鲜笑眯眯的收起银票,这可是老子的劳动所得。
“你答应我的事儿还有没干完的吧?” 陈宗允抿了一口,这茶着实不好喝,但这石桌上只有这一只茶盏,那应该是她喝过的吧?她这里还真是没有规矩的很,来客人都没有招待换茶。
叶小鲜也没在意,她寻思还欠着好几件呢,指的是哪一件呢?于是歪过头问道:“什么事儿?”
陈宗允不着痕迹的放下手里的茶盏,微笑着看着她。
白先生趁这个时候将陈宗允手旁的茶盏单手拿了起来,说道:“茶凉了,我去给客人换新的。”
这王爷怎么能用堂主用过的茶盅呢?
陈宗允心说,我就爱喝凉茶,用你管?看来她这里的人也是太闲了,不仅要给她找事做,奔流堂的其他人也要忙活起来才好。
“你答应我要把名册找地方存放的。”
“哦哦,这我没忘,我今天早上还想着呢。” 只要不是让她教他习武的事就好,“我有个朋友在闽南,十分可靠。”
“这么远?” 陈宗允眉头一皱。
“不是,您听我说完。他原本在闽南行医,医术十分了得,曾救过我的命。后来为了点私事搬到北青郡了,他那里倒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您要是得了空,咱们一起去看看?”
北青郡离京城不远,倒是可以和她跑一趟。
陈宗允余光里见白先生端着两个茶盏走了过来,盯着叶小鲜的眼睛说道:“后天我休沐,到时候你来我的府上。忙完这件事还有别的任务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