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出的几种办法中,倒是有与虞幼白跟匡越提过的大差不离的。匡越盯着姜渊的脸,自己的脸上则是一脸意味深长的模样。
“你可知刚刚你这法子,已经有人跟朕提过。”匡越的话,让正在滔滔不绝的姜渊突然住了口,惊异的目光投向匡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喜从何来?”匡越眯起眼睛,双手置于膝上,疑惑的问道。
“恭喜皇上又多了一位如臣一般的,聪颖绝顶,满腹韬略……咳咳咳”,姜渊还欲接着说,但是自己气喘不上来,只得作罢。
“谋略不知道能不能跟你相较,但是这脸皮,倒是跟汝南侯有得一拼。”匡越抬起眼皮,颇感无奈的道。
“不知皇上这话从何说起?”。姜渊眉头微挑,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润了润喉。
“刘沐,朕的茶呢!”匡越对着暖阁门口处喊了一句,只听见外面扑通一声,随即传来刘沐的回禀声。“皇上,这就来,这就来”。闹了半天竟然忘了给皇上上茶,刘沐拿着手里的桴子恨的咬牙的点了点侍奉茶水的宫女的额头。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小宫女不住的低头告罪。
“还不快去!”
“是是----”
“皇上如今可以说了吧,外面除了刘公公可就没旁人了。”将茶盏放下,把剥好皮的橘子瓣投进口中,姜渊一张五官深邃的脸,顿时皱在了一起。
“虞幼白”匡越盯着正被橘子酸的一脸痛苦之色的姜渊,自己的口中也不住的咽了口口水。
“是……她?”姜渊脸上的神色有一瞬的僵硬,随即仿佛已经无视橘子的酸涩一般,又往嘴里投了瓣橘肉。
“橘生淮北则为枳,皇上,您这橘子怕是搬家到淮北的外地橘子吧。”
第43章
“酸的?”匡越从桌上拿起一枚橘子,刚欲剥开。忽而又将其扔回盘中。“莫要跟朕打岔”匡越斜着眼睛望向正嫌着酸涩,还将橘子瓣一口一口往嘴中塞的某人。
“皇上说笑了,臣怎敢打皇上的岔”展眉一笑,姜渊将手中的橘子皮放下。不知从何处掏出块洁白的帕子,擦了擦手。
“你说,那个女人,为什么变了这么多?”匡越望着香炉中袅袅的烟,不知是在自言还是在跟姜渊发出疑惑。
“时移世易”姜渊拿起茶抿了一口,咂摸了咂摸其中的滋味,“在宫中浸淫这几年,谁能保持不变?就算是那木头,都能被这深宫大院逼的多上几窍,何况是人。”
“你倒是为她开脱的漂亮。”匡越盯着姜渊的眸子。
“皇上,茶来了”外面传来刘沐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进来”将目光从姜渊身上挪开,匡越将目光转向窗外。
进来伺候茶水的刘沐看到两人之间奇妙的气氛,赶紧低下头将茶盏摆上,又将姜渊杯中的残茶添上新茶,这才悄默声的快速退了下去。
“皇上也不必用话刺臣,臣当年确实是与虞贵仪有过旧交,但也没有过什么逾礼的地方。”姜渊这般坦荡荡,匡越倒是不好说什么了。只不过咋一听姜渊承认的这样痛快,两人有旧,匡越感觉心中隐隐的有些不舒坦,不过这丝不舒坦,很快被他压抑下去。笑话,他为何要因为那个女人有什么不舒坦?
当年姜渊的继母想要替自己的儿子谋夺汝南候的爵位,设计在姜渊从汝南老家进京的路上截杀,恰巧碰到去庙里还愿回来的王氏。王氏乃是虞幼白的生母,也是虞庆海的平妻,虽说娘家父亲官位不高,但也是官宦人家的姑娘。当时又怀着身孕,在虞府还是有几分体面的,想要出府上个香也在情理之中。
是以,当时年仅六岁的姜渊,被已经身怀六甲的王氏相救。
后来汝南候为了感谢王氏救他儿之恩,也曾专程登门道谢过。
两家也因为此事有了交集往来。只不过后来,当时的汝南侯,也就是姜渊的父亲,带着一家老小放了外任,两家的来往这才淡了下来,但是也没断了,逢年过节,老汝南候也会送节礼上京。虞家也会有回礼奉上。
所以在虞幼白五岁之前,姜渊是看着她从襁褓小儿长成牙牙学语的小丫头的,这也是姜渊说两人有旧的源头。
只不过在虞幼白五岁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从小老是给她送好玩意的姜家哥哥离了京,母亲也撒手人寰离她而去,最为亲近的同胞弟弟,被送到了祖母跟前教养。而她,则是在丫头婆子的磋磨下艰难的成长着。
“呃,五岁?”匡越不自在的端起茶饮了一口,灼热的茶水将他口唇烫的发麻,他差点将手中的茶盏给扔地上。
“对啊,咳咳,臣自从虞贵仪五岁之前见过,直到如今,还未曾会过面”姜渊一副可惜的模样,这断断续续的咳嗦,让人听得揪心,“听说虞贵仪如今出落的越发标致,有嘉国第一美人之称,不知是真是假。若是有幸一睹芳颜就好了”说着,他还怅惘的摇了摇头。
“她已是后妃,岂是你一句想看就看的。”匡越拿了只橘子冲着姜渊的面门砸去。本以为姜渊能利落的接住,谁是竟直愣愣的被橘子砸了个正着,鼻梁上一大块的红色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