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就劳烦你在我身边帮衬了。”祝惜按着习惯赏了她一支金簪, 以示宽厚。
王木槿推辞不过, 终于是接下来了。
祝惜让她给诊了诊脉, 她身上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但还是想确认身体状况,才好准备要孩子。
“娘娘身体康健,并无不妥。”
“那我便放心了。”祝惜微笑着说。
冬雪送王木槿离去, 祝惜去书房继续写她的话本子,她闲来无事脑中汇集的故事不少,只是今日提笔却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如果真的怀了孩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娘娘,宝阳公主求见。”
祝惜回过神来,只得放下笔叹声气:“请公主进来吧。”
从昭王府门前到正院有一段距离,尤其是端庄尊贵的女子走进来需要更长时间,祝惜起床时穿的居家衣裳头上也没戴几件首饰,借着这点功夫回到内室插上两根步摇,换件海棠红大袖衫,等冬雪来报宝阳公主已经坐在正堂,才带着丫环仆从前去。
日前国丧,宝阳公主呆在宫内不能随意出入,祝惜与她已经多日未见,宝阳公主向来喜欢穿华丽衣裳,今日却素净的很,小脸尖尖的,与去年相比是瘦了不少。
“宝阳见过嫂嫂。”
祝惜微笑抬手:“公主客套了,请坐吧。”
宝阳公主乖巧站直坐在左侧的圈椅上,瞧见祝惜的装扮微怔,因先帝暴毙,即便丧期已过,宫中仍是安静的很,因为太后还在为先帝着白,她更不敢穿从前那些衣裳,而昭王夫妇却穿着随意。今日她听闻摄政王散朝后悄悄让人递了信过去,想见这位如今位高权重的皇兄一面,但李冀昶拒不见面,她寻了个借口求见太后,才得以出了宫门来到昭王府上。
“嫂嫂今日的妆容格外精神,宝阳看了都移不开眼呢。”衣着首饰都不是凡品,就连宫中都是少见,而昭王妃进门小一年,昭王从未纳妾,就连先帝赐下的美人儿都不放在眼里,对昭王妃一心一意,祝惜她何德何能……
祝惜淡淡的笑,宝阳公主从前自持公主身份对她是不远不近的,今日上门好话说了一箩筐必定是有所图的。
“公主青春年少本就靓丽非凡,何必羡慕我呢。”祝惜等着她主动开口。
宝阳公主咬咬唇,脸颊泛起丝丝缕缕的羞怯:“我素日最亲近嫂子,今日厚颜上门是想求嫂子一桩事,先帝驾崩前曾为宝阳赐下一桩婚事,如今日子临近,太后却说让我三年后再发嫁,我、我……”
因着女儿家的羞涩,宝阳公主不愿意明说。
祝惜暗暗叹气,女大不中留,不过罗太后此举怕是单纯泄愤,民间百姓父母故去守孝三年,而兄长去世只需守孝一年,宫中与民间不同,二十七日的丧期过后,诸事便可慢慢恢复,宝阳公主的婚事拖一年还好,若是拖上三年,怕是蔺家也有意见。
“这、此事乃太后所说,我却是做不得主的……”
“宝阳打探到此事还未交予礼部安排,嫂嫂就帮帮我吧?”
宝阳公主泫然欲涕,就要提着裙摆给祝惜跪下,一旁伺候的桑枝凝霜连忙架住她,若是让这龙子凤孙给她跪了,日后传出什么名声还不好说呢。
“宝阳也是没法子的,我去求见皇兄,皇兄不得空,这才想法子来叨扰嫂子啊。”
祝惜敛眸,李冀昶对此事袖手旁观,怕是让宝阳公主来求她办事,让外人看清楚她这个昭王妃对摄政王的影响,帮她树立威信。
“公主别急,蔺二公子还在为蔺大公子守孝一年,咱们还有时间,再说就算太后给礼部递了信,礼部也要上奏陛下,请陛下定夺。”
小皇帝还没龙椅高,他知道什么?宝阳公主刚要反驳,却见祝惜笑盈盈的,似有深意,前朝政事是摄政王把持的,太后也做不得主的,宝阳公主顿时高兴起来,对着祝惜又一拜:“多谢嫂子。”
祝惜理所当然的受了她的礼。
宝阳公主留在王府用了午膳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已不像去年还敢撒娇去府外玩耍,王府管事将她送到宫门口,眼看着她走入宫门才回来禀报。
祝惜听后,轻轻叹一声气。
桑枝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公主的要求让娘娘为难了么?”
“不,这件事倒没什么。”祝惜想到李冀昶要借这件事给她树立威信的同时也想到罗太后故意拖延宝阳公主的婚期,就是想逼宝阳公主来昭王府求救,她能从中得到什么?想让她和李冀昶去低头求饶吗?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还是不要想了。”反正等李冀昶回来还能问他。
这晚李冀昶回府时间很晚,回来后直奔书房,祝惜也没在意,让人送了点吃食过去,她在书房看了会书就去睡觉,她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把身体养好,保持最好的状态。
晚间,李冀昶回来时小心翼翼的唯恐吵醒她,祝惜模模糊糊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熟悉的怀抱和气味让她无比的安心,她信赖的模样更是让李冀昶慰帖不已,珍而重之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按捺住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