酝酿着一种期待。
“恢复什么记忆?你教我的这些东西,是有点儿印象,偶尔还能想起有些题目我好像曾经做过。”
“所以你打算自学。”陆然低下头去,手中的红笔在化学卷子上一路划过去。
“不是,明天我想和程豆豆还有饶灿看电影儿去。”
“看电影需要看一整天?”陆然的眼帘向上一掀,江暖就又感觉到压力了。
凭什么啊,为什么啊!
他陆然明明就比她大了一个半月,谁给他的特权来管这管那?
“我们女生除了看电影,还得上必胜客吃个披萨,聊聊天,这不快过年了吗?还得去商场买套新衣服不是?”江暖知道自己爹妈都听陆然的了,陆然要是不同意她出去玩,搞不好她还真的出不去,于是江暖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说。
“也是啊。不过你这个根号二,有什么好挑的吗?”
两秒之后,江暖怒了。
根号二不就是1.414吗?
“我一米五八!马上就一米六了!”
“那我还是建议你把化学方程式配平,老师是看不懂你的独家配方的。”陆然修剪平整的手指在江暖那张化学模拟卷上轻轻敲了敲。
“你总不能一个寒假让我一点娱乐都没有吧?好吧,好吧,商场我可以不去了。”
反正江暖对穿衣打扮没太多的执着。
陆然拿着笔,在草稿纸上开始写了起来,他一写字儿,江暖就头疼。
“现在跟你讲一下配平化学方程式的最小公倍数法则。”
“我听不进去……”
“我给你讲完了,你这些错掉的方程式都能对,明天下午你就出去玩。”
江暖眼睛一亮,她终于可以出去放风了?
她发誓自己这辈子无论听哪个老师讲课都没这么认真过,生怕没跟上陆然的思路就会完蛋。
什么“奇数配偶数法”、“电子得失法”、“待定系数法”那些曾经让江暖觉得比天书都难懂的东西,原来并不是高深莫测。它们好像本就存在于江暖的大脑里,只是被陆然轻轻点拨,就全都浮了上来。
江暖侧过脸,看着陆然专注的表情,他轮廓漂亮的嘴唇开合,念着各种化学名词,那个记忆里高高在上的学神,怎么会离他那么近?
陆然的笔尖停了下来,他并没有侧过脸,而是淡淡地说:“你靠我那么近是想干什么?”
江暖这才意识到什么,立刻拉开距离,挺直了背脊。
“你后脑勺上又没长眼睛,怎么就知道我靠你近了?”
“热气都喷在我脖子上了。”
陆然侧过脸,他的眼窝很深,眼睛的轮廓很细致,目光乍一对上去好像没什么温度,但看得越久,就越会发现里面有很多很多摸不透且无法轻易表达的东西。
江暖立刻就想起那段师大附中人尽皆知的“绯闻”。看起来她还要和陆然相处一整个寒假,必须要把话说开,不然这不尴不尬的气氛太让人消化不良了。
“那个……我听说……上学期我和你走得比较近?”
“不是你缠着我吗?”
江暖舔了舔下嘴唇,她向来心里憋不住话,在陆然面前能憋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
“所以跟你说声对不起啊。我以后不会那么烦着你了。我也知道像你这样的好学生要是有什么话传到老师耳朵里了,你肯定也很为难。”
“我不为难,因为我成绩从没被影响过。”
陆然说的云淡风轻的,却把江暖给梗住了。
“可我妈跟我说,你教我做题的时候能揉掉一垃圾桶的草稿纸!”
那还叫不为难呢?
“对。教会你比考年级第一更有挑战性。”
“好吧好吧,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谢谢你把我当成个挑战!也万分感激你把我从池塘里救上来!从今以后,我江暖定然发奋图强,一门心思好好学习,不会再做出什么让其他同学误会的举动!”
江暖摆出一副对天发誓的架势。
陆然看着她,两秒之后淡然开口。
“你知道陈世美吗?”
作者有话要说: 江暖:周杰伦说“你是我的优乐美”。那么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勒?
陆然:你是我的陈世美。
江暖:哈?
陆然:自己想!
冬瓜宝宝好可怜,明天后天大后天都要上班,连着上十二天的班,要抱抱,求安慰。
☆、总有傻猫以为自己是老虎
“知道啊,负心汉嘛!他老婆给他照顾爹妈,他考上状元就抛弃糟糠!”
好端端提陈世美干什么呢?
“还知道糟糠这个词怎么念。赶紧写你的卷子。”
“陆然,你这么盯着我不就为了让我爸开心吗?不然咱两换换,你来当我爸的儿子,他肯定每天心情舒畅,笑到合不拢嘴。”
“但是我爸是不会要你的。”
“……”
于是第二天的下午,江暖如愿以偿地和程豆豆还有饶灿在电影院门口见面了。
“哈哈哈!我的暖爷,你这穿的是什么啊!”
饶灿今天打扮的可好看了,呢子大衣牛仔裤和雪地靴,整个人又时髦又纤长,一点不显臃肿。
就连豆豆也看起来可爱极了。
反而江暖穿着驼色的大衣,旧旧的,领口还带着毛球。
“唉,别提了!我羽绒服不是掉进水塘里,给彻底报废了么,还没来得及买新的嘛!”江暖扯了扯衣领,她本来就对衣着打扮不讲究。
“没关系,这几天商场折扣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