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跟你说的,我想要回家的话……”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轻声道:“不然你先回马车里等着我们吧,不要太勉强自己。”
我摇了摇头。虽然是想到了一些往事,但还不至于让我到承受不了的程度上。现在的我已不是一个人,也比这三年间更坚定坚强的多。
我抬脚随着他们又走了两步,石桥后面的一棵树后,有半张女人的脸露了出来,正惊惶不安的望着我。
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小丫鬟,那个丫鬟拉了拉她的衣角,她一个哆嗦,差点从树后跌出来。
我认出,那个女人是慕容暮的小妾程冯冯。
瞥了她一眼,我转身跟上了赫北堂继续朝前厅走去。她的脸上依旧带着惊恐,难不成她以为我是鬼?
可没成想,还没走到前厅,又遇上了任沁。她依旧那日的那身长袄,风姿绰约,仪态大方。
“赫公子,王爷就在厅内呢。”
赫北堂微点了头,侧目望了望我,我稍一行礼,恭敬的喊了她一声:“暮王妃。”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后一笑道:“苏姑娘,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我想跟你单独聊两句。”
赫北堂一脸戒备,他稍垂了垂头,道:“怕是不能如王妃的愿了,我带着云儿还有事……”
任沁似是已经料到赫北堂会这么回答,她轻笑了一声道:“赫公子,你是怕我会再投毒呢还是再找杀手来呢?这里是暮王府,就算我有什么想法,也不敢当着王爷的面做啊。再说了,如今的苏姑娘,身边可都是能人,想必无论我以何种方法相迫,都不会那么容易得手的吧?”
我抬手按了按赫北堂的手,安抚道:“哥,你和金娇妹妹先去前厅等我吧,我一会儿就过来。”
“云儿……”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我随着任沁沿刚才来过的路又步了回去,冬日的阳光照耀在身上久了,烤的竟还有些发烫。大概是白术的药方起了很大的作用。
任沁立在石桥边的柳树下,颓败光秃的暗黄枝条静静的垂败着,她抬手折了一枝枯条,握在手中,似是对着我说却喃喃的低语着:“往日已无药可救穷途末路的人,竟然能活过来,看来是老天不愿带走你。”
我不语,她将手中的柳枝扔进了水中,声音大了些,依旧不看我,只是怔然的望着水面,道:“就像这支枯残的柳条,却能起死回生。苏千云,你实在是太走运。”
我仍保持着沉默,她继续缓缓道:“方才你喊我的时候,我竟然有些出神,在你面前,一时没想到自己的身份……我已经做了三年多的暮王妃了,可是为什么在你眼前,却没有了底气?”
这与我有什么相关?如今的我跟慕容暮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当年我设计害你后,赫公子找上门来,差点杀了我,是王爷护住了我。后来我才听说,在我们大婚的那日,他还出手打了王爷,在场的很多文武百官都看到了,可王爷……就站在那让他打,一动未动,他们说,王爷还哭了……”
我终于无法忍耐,出声打断她:“王妃,您究竟想对我说什么?”
她转过身,眼神中藏着悲伤与愤恨:“在最初成亲的那半年里,王爷极少宿在我房内,他们说他都是独自睡在你曾经住过的屋里的,只有那么几次,他睡在我身边,可夜里喊的都是你的名字……”
“王妃!”我有些恼怒“你如今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与暮王爷已经没有任何牵连了,我对他也已经没有旧情,你还要把我当成假想敌吗?那你就错了……”
“苏千云,我跟你说这些话的目的,只是想告诉你……”她的声音渐渐的冷然,盯着我的神色也开始变得傲然起来“如今的王爷与我感情很好,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他再不会留恋的住在你的房内,也不会再喊你的名字。”
我冷哼了一声:“是吗?那我倒是要恭喜你们咯?也恭喜王妃终于熬出头了。”
任沁呆住,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样回她。
她以为我会怎样回她?大哭大闹?求她把慕容暮还给我?
原来她今日找我谈心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示威炫耀。我一直以为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可眼下怎么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来?
大概她是真的很爱慕容暮吧。一个女人再怎么聪明终究也只是个女人,女人爱上男人,就会暴露出小女人的本性来,女人天生都带着一股痴情,遇到喜欢的人尤其为甚。
我淡淡道:“暮王妃,慕容暮是个偏执固执的人,他认准的事和人总逃不出他的掌控,希望王妃能成为他执着的对象。这几年来他过的大概也不好,好在还有你陪着他,今后,你也要多照顾他……”
我的话还没说完,任沁怒气冲冲的打断了我:“苏千云,我用不着你来教导我怎样对王爷!”
“那便算我唐突了。王妃若没别的事,我就先告退了,哥哥还在等我。”
我抬脚才走了几步,任沁又喊我:“你站住!”
停住脚,没有回头。她步到我眼前,冷声对我道:“虽然你是峒国的公主,但我依旧想对你说,当年没有成的事,如今也不会成,只要我任沁不愿,便永远有办法阻止你进暮王府。”
我眯着眼睛,轻轻道:“你误会了,我没打算做回什么公主,更没打算进暮王府,你说的这些我逃还来不及,作何要往火坑里跳?你愿意在王府待着,就一辈子待在这里好了,你把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