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的地方先躲躲。现在她刚失踪,薛黔肯定以为他们会连夜逃跑,城门口戒备森严。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最安全。等这阵风波过去,薛黔寻到下一个目标,他们也就安全了,那时再走也不迟。”
“你怎么救的她啊?府内的那些守卫呢?”
路清风停下马,勾着嘴角,一脸的洒脱,声色轻挑:“守卫?能迷晕的迷晕,能敲倒的敲倒,顺便我还把那个薛黔打晕捆在了他自己的房里,等他们醒来估计要明天凌晨了。”
我紧张道:“你没杀人吧?”
“没有。你不是不想我杀他们吗?”
我冷哼道:“这你倒是记得清楚也听话了,可我还说不让你管这事,你却非要管。你管的了这一个,管的了下一个吗?我们走了,那薛黔也一样会找下一个目标。那时你又要怎么管?”
路清风眨了眨眼:“我只知道,我看到了并且是我能管的,就要管。至于其他,就如你说,我确实没有办法。这世间的人和事,我能帮一个是一个,能救一个是一个,我路清风没别的能耐,就是不怕杀人也不怕被杀,倘若因此丧命,也没什么可惜的。”
我怔住,是,我一直都知道他只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这是他唯一的方式,他从来不会给自己留退路。
“只不过现在有你在。”他谈笑自若“若是我一个人,我便把他们全杀了。”
“为什么?”其实我已经知道为什么了,可不知为何我还是问出了口。
他眯起眼睛笑道:“你说的对呀,我总不能带着你满峒国逃窜吧?你的事还没办完。”
我轻轻的拉着缰绳缓缓前行,月色下,将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野外的暖风中,我忽然觉得我对路清风又有了新的一重认识。
我原本以为他活得这么潇洒是因为自我,现在才知道他心里惦念着放不下的事有很多,这些事他都要挑着,可他还是时常笑着。而这些事他也能轻而易举的抛下不管,不过都在他一念之间罢了。他是不拘一格无拘无束的,这其中又有着自己的坚持。他曾说过他的师父路尚荣是一个正直的人,一生不愿做不堪之事,我想路尚荣即使饿死也不会去做一个替人买命的杀手,可是路清风却做了,因为他说他从小只会习武,旁的都不会,杀人的活来的干脆爽快,只这个理由便让他成为了一个顶尖杀手。
我也终于明白他为何不喜欢别人称他一个“侠”字,他觉得自己担不起也不想担,他想要的不过是恣意而为,天地纵横。
与路清风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也让我看开很多,三年前我失去了很多东西,疑惑不解过,也伤心落泪过,最终我变得冷然淡漠,路清风却用他的英雄主义切身的教导了我。
他确实可以称得上是我的人生导师了,想到这我不禁有些心虚,我跟他这么熟了,如今还是“路清风路清风”的叫着,好像有些没大没小。
我侧目观察了下他,轻咳了一声道:“那个……”
他也侧目,似笑非笑的看我:“云儿是在叫我?”
我尴尬,声音几乎轻不可闻:“以后,我吧。”
路清风眉头挑的老高,惊诧道:“你说叫我什么?”
我硬着头皮:“。”
他仿佛听闻了天底下最好的消息一般,喜上眉梢,语调里藏不住的满满笑:“好啊!只不过,云儿突然想到了什么?怎么想起改称呼了?”
我气道:“你不愿意算了。”
他也急道:“我哪里说不愿意了?你这是想反悔么?”
我不说话了。他笑着催促我:“喊一声来听听。”
我微不可闻的喊了一声。”
“没听清。”
“……路清风!”
他大笑道:“好啦,不逗你了,只是你要记住,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能改口。”
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我好像不小心做了什么错误的决定。
过了桐城再往前走就是阳城了,只是这两座城池中间还要路过一些小村小镇,这条路路途漫漫,我们几乎走了小半个月,中间也有走走停停,偶尔休息,但是最多也休息不过两天还是要匆匆上路的。
天气转进八月,离阳城近了天气也越来越热,这个月是阳城最热的一个月。雷雨天气也多,我们这条路赶得辛苦,有几次都在没村没落的林中赶上大雨,只能找山洞或者找能避雨的地方躲着。雨水浇透我单薄的夏衣,紧巴巴的贴在身上,这在路清风面前是极其尴尬的,可他每次都是巧妙的躲避着目光,丝毫不会让我难堪。
☆、29.孙宅
八月初过去了一条长长的尾巴,还未到中旬,我们终于来到了峒国都城阳城。
阳城比离城更加热闹,虽然还是不及金贡国的都城,但是阳城的建筑都很好看,有几处新建的建筑竟然有种异国风情的感觉,新颖又别致。
路清风说:“据说你爹……咳咳,峒国的君王喜欢各种风格的建筑物,甚至从全国各地搜罗有名的建筑师来设计,在阳城内建了很多新鲜的房屋。”
这是最热的一个月,日头也很毒辣,然而在匆忙赶路的这一路上我发现,我这具身体几乎没怎么晒黑过,依旧还可以算得上是白皙通透。只是路清风,仿佛比之前更黑了一些,他却依旧穿着白衣,不同点只是换成了布料最轻薄的白衣,也更贴身,他美好的线条都由这件白衣勾勒的淋漓尽致。我真的从来不知道,皮肤偏黑的人可以把白色衣服穿得这么好看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