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没有摘花!那两枝是我在地上捡的!前两天风大,它自己掉下来了!”
吴菲菲大声反驳:“你说它自己掉下来就自己掉下来?资本主义的走狗就是这么不诚实!妄想把错误推到别人身上,企图掩盖自己的错误!”
“真的!我没有说谎!”
“你就是在狡辩!你的行为就是贪图享乐主义的资本主义小姐做派!”
后来的知青中,有几人对视一眼,纷纷出言声援吴菲菲。
王小雨很快被怼的哭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丽红几位老师看不过去,当即帮忙反驳起来。
两方人马再次吵的不可开交。
“够了!别吵了!”
程卫国大吼一声,场面瞬间一静。
被人齐齐注视着,程卫国一点也不紧张,缓缓道:“组织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姑息任何有歪心思的人!这件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不能凭借吴菲菲同志的话判定王小雨同志毁坏公家财物!但王小雨同志也有一定的嫌疑。现在我宣布围城村生产队的决定:扣除王小雨同志三个月的工分!若有再犯必加严惩!”
“你这叫什么生产队的决定!明明是你一个人的决定!根本没有经过林支书和所有社员们的同意!你这是独、裁!这是专政!这是官僚主义!”吴菲菲脱口而出。
程卫国四十多岁的老脸有点挂不住了,看了吴菲菲一眼,直接对着众人问:“林支书还有所有社员们怎么看?”
林有福憨厚的笑了笑,“我同意程队长的话,咱们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社员们当然同意了!
扣了王老师的工分,等到过年的时候就平分到其他人头上了。所以社员们最喜欢扣工分这个惩罚了。
见无人反驳,吴菲菲几人显然很难接受这个决定,当即炸了锅:“你们怎么能这样姑息走资派?你们这是被资本主义腐蚀了!我要向党组织检举你们!”
程卫国的脸黑的不能更黑,就连一向笑眯眯的林有福都沉了脸。
“那就请组织裁决!在组织的意见没下来前围城村生产队的决定依旧有效!”
程卫国黑着脸说完,大吼了一声散会。
人群渐渐散去,徒留一群知青依旧怒目相对。
程卫国和林有福并排着往办公室走,林有福见老伙计脸都不能看了,乐呵呵的劝人:“县里最近忙着通电和找人,没工夫理会这些小蚂蚱。”
从去年开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上面开始疯狂找当年散发宣传单的人。他们这些生产队的队长支书也被暗中关照了找人的事情,还有重点监视这些知青,据说其中可能有敌特分子。
林有福一点不担心这些知青去告状,上头儿的头头脑脑都忙翻了,哪里有空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更何况只要他们没犯错误,那些人也没必要为了一个外地来的小知青,去折腾他们这些地头蛇。
吴菲菲一纸举报信把程卫国挂在了公社墙头,等程卫国知道的时候恨不得撕了她。
哪里都不缺不嫌事儿大的,程卫国在县公社被想像别的地方闹起来,却怎么也闹不起来的农宣队副队长训斥了一顿,阴沉着脸回来宣布了公社对王小雨的最终判决。
撤销王小雨围城村小学教师的资格。
对于这个决定除了后来的知青们欢欣鼓舞,没人高兴。
吴菲菲兴奋的直接问:“学校少了一个老师,是不是要补充一个!”
程卫国点头,“吴菲菲同志说的不错!我和林支书打算推选程晓燕!程晓燕去年初中毕业,参加了一年的集体劳动,即能深刻体会到社员的艰辛,本身也是个勤劳能干的女孩子。她是大家看着长大的,也不用担心以后因为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被人举报撤下去,影响孩子们的学习!”
程晓燕一家听到后惊喜极了,早些年上完初中还能去县城当工人,前几年开始收的人越来越少。程晓燕初中毕业快一年了还没找到工作,家人都绝望了,没想到今天天降大馅饼。
吴菲菲一群人直接傻眼了,他们千辛万苦往王小雨头上扣帽子,就是想把王小雨拉下来,他们好上位。
同样是知青,凭什么就因为比他们早来一年就可以坐在教室里,清清闲闲的拿十个满工分。他们这些后来的只能跟着老农民干苦力,还要被各种嫌弃。
整个村子没有比他们知青文化水平更高的人了,原本想着把王小雨拉下来,补上去的肯定是他们,谁知道半道上出了个程咬金!
站在吴菲菲身后的知青瞬间沸腾了,他们鼓动性子最急的吴菲菲来闹,就是害怕给程卫国几个留下不好的印象,想着暗暗在后面摘棒子。他们的目的可不是便宜村里人。
“我不同意!程小燕只是初中文凭,有点低了,祖国未来的花朵应该找更优秀的人来教育!”
程卫国眼皮子都没抬,“没事儿,村里的孩子没那么娇贵,都是狗尾巴草,初中生给他们当老师已经够了。”
一群人更急了。
“我们应该用公平公正的办法选老师!这样对所有人才公平!不能因为程晓燕和大队长你沾亲带故就选她!这是任人唯亲!这是官僚主义!”
程卫国扫视了看大戏看的津津有味的社员们一眼,喊了一嗓子,“你们同意选程老五家的程晓燕当老师吗?”
不管是真心还是面子情,社员们齐齐高呼:“同意!”
程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