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锐利锋芒,但如今到底少年心气高,就算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也不爱同人虚以委蛇的对付。
泽井芽衣勉强缓和了声音中的严厉:“这里不是学生会,而是高层会议,你既然有资格到这里,就应该为你说的每一句话负责。”
和丈夫泽井真不一样,泽井芽衣用的措辞明显委婉许多:“容我说句不太中听的,织羽同学是个什么样子的情况大家都清楚,从前有那样一个父亲就算了,现在连父亲都没有,难免就误入了歧途。”
这些人似乎要死揪这一点不放,迹部景吾有些走神,他盯着泽井芽衣放在桌上的一只手,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有一只硕大的钻石戒指,光线在透明的包围里窜来窜去,最后钻出来,扑上他的眼睛。
他闭上眼睛:“要说什么就直说吧。”
泽井芽衣像初学舞步的舞者,一步步试探着前进,去够他的底线:“所以……美奈子确实虽然过分了一些,可是这件事情只看过程而不看起因难保就是单方面的错误。”
她一顿:“不过归根结底当然是我们的教育失误,但我们拿出一个态度,只要钱给的足够,织羽樱奈多半不会推辞,冰帝也不会因为这次误会而影响到竞选啊。”
会议桌的桌面上放着一份简单的计划书,关于赔偿决定的起草,上面金额倒是很丰厚,十分大方。
也很讽刺。
洋洋洒洒的一大堆话,有些进了耳朵,有些直接飞走,迹部景吾靠上椅背:“如果我不同意呢。”
泽井芽衣的振振有词忽然哑口,她不可置信反问:“为什么不同意?这是对冰帝有好处的事情啊!”
迹部景吾盯着她,重复一遍:“如果我不同意呢?”
泽井真面目森冷:“如果迹部君不同意,那么我将收回自己的科研项目,或许还会把项目效益交给其他学校,既然觉得美奈子有过错,那我们夫妇二人也只能辞职回家教育孩子了……”
他说话的声音在迹部景吾突如其来的动作里慢慢消声,泽井真的脸简直黑如炭块:“迹部君你在干什么?对别人发言保持尊重你明白吗?”
没理会泽井真有意无意的刺,迹部景吾伸手把桌面上的起草书压着桌子拖过来,伸手,桦地崇弘给他递上了一支笔。
没写什么多余的字,迹部景吾在赔偿数额后面又加上了两个零,然后把文件倒过来推向泽井真:“两位泽井老师为冰帝确实做过不少贡献不能够用金钱来衡量,这里是一点小补偿,请看看对这个数额是否还满意。”
“你什么意思?”
他换了个称呼:“泽井先生既然决定回家教育女儿,这就是一点小心意。”
泽井真暴怒,可是在愤怒中直觉反而变得更敏锐,他敏感的发现了迹部景吾对自己的称呼发生变化,气势骤然一泄,只剩下色厉内荏:“迹部景吾,你这是在拿钱来侮辱我的人格吗?”
“不,千万别这么想。”
迹部景吾平静的说:“不管是科研项目还是著作版权,请两位另谋高就吧。”
“是否起诉的权利我会交给织羽樱奈,由她来决定要不要对泽井美奈子提出起诉。”
本来以为对方或许有在恐吓的可能性,可是一对上迹部景吾的眼睛,泽井真心下一沉:“迹部君你……不管冰帝了么?”
这是他手里握着最后一根稻草——冰帝原来不过是一间普通的公立学校,之所以能有今天绝对脱离不了迹部财团的一手扶持,难道这个男生为了所谓的公平真的要做得如此狠绝?
他不相信,却又害怕:大部分的科研项目都是在迹部财团的支持下才得以进行。如果真的被冰帝辞退,以迹部财团的影响力和财力,自己十有八九再难找到合心意的工作岗位。
就算这一笔钱再多又能怎样,最后还不是要吃自己。
即便再疼爱自己的老来女,泽井真心里也实在忍不住怨怪泽井美奈子:如果不是这个女儿任性,现在也不会搞到他一把年纪还当众丢人。
桦地崇弘将金额如数誊抄在支票上,塞进信封,迹部景吾合好封口,递过去:“请吧。”
泽井真双手发颤的接过信封。
迹部景吾待他接过就迅速收回手,信封啪的一声掉在桌上。他环视在座:“关于泽井美奈子以及同犯就按照退学处理。冰帝管理失责,我会去做代表,大家还有其他异议吗?”
老师们纷纷摇头:“没有……”
他站起来鞠躬:“既然这样,我宣布这场会议结束,辛苦各位老师了。”
老师纷纷退场,只剩下泽井夫妇还留在会议室内呆呆的坐着,泽井芽衣勉强的扯了嘴角,小心翼翼去拉自己丈夫的衣袖。
泽井真不耐烦:“你干什么?”
泽井芽衣强撑起精神:“辞了职不也挺好的嘛,之前不还有好几个学校想把你挖过去吗?”
他用力的拍掉泽井芽衣的手,白皙的手上都拍出了一个红印子,泽井真气不打一处来:“泽井美奈子就是叫你给宠坏了!一个女人家懂些什么!”
之前是之前,现在自己不过是冰帝不要的老师,谁还会赶着抢着来要他?
“女儿难道不是你宠的吗?”
“够了!闭嘴……”
会议室的门没有关紧,许多没走远的老师还能听见里面传出来的争吵声,有几个老师忍不住唏嘘:“原来他们夫妻俩多好啊,没想到现在成这个样子。”
“谁让他们把女儿给养坏了呢?这么多人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