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个女人,他清了清嗓子,傲慢地睨着她们:“我想打电话,把电话给我拿来。”
在田桑桑面前他是硬气不起来,可在别人面前,他就又恢复了庐山真面目。
唉,好俊的小伙哦。尽管脸色有些苍白,腿脚不便,可往那里一站,整个供销社都蓬荜生辉了。还以为店门口站着的是哪个明星呢。
胖胖的售货员很少见过这么俊俏的小伙,眼含春色地道:“同志,你稍等啊。”
说着,把那边的电话推到了他面前。
“对了,你们这电话钱是怎么算的?”一想到田桑桑说的,以往花钱大手大脚的他便豪气不起来。这可是最后的积蓄!
“你是要打到哪里?我们这里只能打短途,长途要到邮局。”
“短途吧。”赵纯说道。
“短途的话,一次四分钱。”
一次四分钱,好像也不是很贵哦。他手里有五毛钱,还能剩下四毛多了,这剩得也太多了吧。
赵纯记得,他离家出走前,从爷爷那里听说过,江景怀这段时间休假。平常的狐朋狗友家住比较近,如果向他们求救很快会被爷爷查到;大学这时候也放假了,找同学更是行不通。这时候,只剩下江景怀这么个认识的人了。反正,没人能想得到,他会流落到这个闭塞的小山村里。
赵纯记得江景怀部队分房的电话,但第一次却是输错了,第二次的时候才正确。
冗长的沉默后,电话被人接通了,听着电话里那男人低沉的熟悉的声音,赵纯轻声道:“景……景怀,是我,赵纯。”
“赵纯。”对方重重地点名,继而道:“你他娘的在哪里鬼混,你爷爷快把东海翻了个底朝天。”
赵纯有点不习惯。江景怀不知道几年前受了什么刺激,早些年还是个高贵优雅的公子,这些年倒是成了兵痞子,嘴就跟他的拳头似的,又狠又毒。
他陪着笑道:“我、我在……总之我暂时不能回去。”
“我懒得管你。”
“那,哥啊,你借我点钱呗,江湖救急啊。我…欠人钱。”
“你也有没钱的时候?你不是穷得只剩钱了?”对方愣了下,毫不留情的语气:“被人骗了?”
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赵纯道:“不是,哥啊,你咋……”你咋知道呀!你的心咋就这么雪亮啊!你这是戳我伤疤啊!
“按你的智商,我想不到别的。”对方淡淡道:“多少钱?”
“三百块。”赵纯弱弱地道:“我回去了保证还你。”之前欠彪哥两百多,再加上要给田桑桑的那啥住宿费加伙食费,加起来可不就是三百块。
在这个年代,对于普通人来说,三百块钱是个大数目。但赵纯知道,江景怀还没娶媳妇是吧,现在又是上尉级别的,出过好几次重要任务,可以说是拿生命在挣军功挣钱,所以他现在攒下了不少私房钱。
“赵纯,你好样的,三百块。你可千万别犯浑,事情过了赶紧回去。”
赵纯哪里敢告诉他,不止三百块啊,之前还把身上的积蓄都掏空了。“所以,哥,别告诉我爷爷啊,我……”
对方低哼:“别扯有的没的,我何必多此一举,不用我说,你爷爷也迟早能把你找到。你在哪儿?钱我给你邮寄过去。”
“我想想啊,地址是,东海省,南阳市,桑葚县……唉,那个,这里是什么镇来着?……啊,夏口镇啊。夏口镇邮政局。”
“夏口镇……”对方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沉思什么,“你怎么跑到那儿去了……算了,我明天给你亲自把钱拿过去。”
赵纯眼睛睁大,受宠若惊。江景怀亲自来,这么好心?“那我们在……”
“邮政局见。”对方心情貌似不太好,啪啦一下把电话挂了。
“喂喂,景怀。搞什么这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赵纯嘀咕了声,挂断了电话,并且付了钱,才要折回去找田桑桑。
田桑桑又摆起了摊,她现在在这条街名声也算不错的了,主要是她奇特的肤色和美味的糕点,让人印象深刻。而且,她还积累了一些老顾客,他们都会经常来买她的各式糕点。尤其是她做的卤味,配方比寻常人家里做的好,寻常人家里做不出来。再说了,这卤味定的和猪肉价格一样,同样是那些钱,买猪肉还是买卤味,当然是卤味了,现成给卤好的。
“桑桑啊,最近吃你的这卤味,我儿子都给胖了一圈呐。”先前那个婶子,是田桑桑的老顾客。
“能吃是福,男孩嘛,壮点有福气。”田桑桑笑着把钱找给了她,目送着她离开。
刚打算坐下来喝口水歇下,前方突然传来喧哗声。几个穿着保安服装的男人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为首的对她道:“你,新来的?”
“是。”
“把东西给她。”
他身边那个类似于小跟班的人,拿了张表格给田桑桑,然后得意地说道:“在这一带摆摊,都是要收费的。这张表格你先填了,明天拿到镇上的街道办事处,交钱。如果你还想摆摊,就乖乖把钱交了,不然我们见你一次,踹你一次。”...
092潜规则
田桑桑看他们穿着保安制服,却气焰嚣张,一点也不像是为人民服务的。
她暗暗地蹙了下眉毛:“同志,我乡下来的不明白,这为什么要交钱啊,交的是什么钱?”
那个小跟班往旁边指了指,解释道:“看到了吧,凡是在这条街开店铺的,我们每个月都要收取管理费,还有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