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急性子。”
任丰年深知路氏不愿说的事,她再怎么也听不找,不由点点头,只顾着吃点心了。
隔天,罗氏就被任豪下令,押了出来,只说是侍候主子不得当,要扔到下面庄子里头去清修。罗氏突然遭此灾,整个人都是懵的,身上还穿着念经时候着的清素衣裳,面上脂粉不施,被婆子用蛮力推上马车。
路氏深知任豪这是在打她的脸。不配合他,那他就直接不给这个脸了。甚么清白灰白的,全不要了,反正他是府里最大的主子,给小表妹出出气有什么?不就是一个下人么,之前不处置是给她面子,如今便是要警告她。
任豪给不给路氏面子,要说路氏自己,倒真没什么在意的。只任丰年倒是气鼓鼓的,这几日瞧见任豪,也不肯给几个笑儿,只不像小时候了,只礼数还算周全罢了。
叫任豪见了,也不由失笑头疼,跟路氏道:“咱家姑娘真是倔性,也不知随了谁了。”
隔了好些日子任豪才没事儿人一样见路氏去了,路氏自然也要摆出温婉贤淑的样子,手里密密实实地纳着鞋底,嘴上说两句:“她年岁还小,懂得甚么?老爷莫给她脸,让她自家呆着也好收收小性儿。”
路氏见任豪瞧着乏力,也不上前服侍,只使唤丫鬟与他烫脚擦脸。她又拿出一本小册子来,打开当中的页数对任豪道:“原妾身也不该叨扰老爷歇息,只这陈记药铺的账今儿管事婆子对着觉着有异,交上来我瞧了。”
任豪闭了眼,享受着小丫鬟纤纤指间的按摩,挥挥手示意她继续说。
路氏露出一个奇怪的浅笑,又道:“上月的花销足足多出近五十两银子,倒不是心疼钱币,妾只怕老爷事物繁忙,身上有乏力也不好生看大夫,只吃些补药填补,总也不是办法。”
任豪这年岁,最不爱旁人说他身子虚,故而抬头睁眼道:“没有的事,你问问阿辞和想容是不是在那家赊了账。”
路氏摇头,贤惠道:“一早就问了,她们两个年纪这般小,也很少出门,买药做什么?”
任丰年和任想容两个不说年岁小,身子也不差,日常的定例儿也只有些燕窝之类养颜的补品和调理身子的药材,这些都是路氏从公中备下的,断没有赊账的道理。
任豪想到了什么,面上有了精神,严肃道:“那你好生查查,说不定同素儿的事还有关联。”
路氏嗯一声,针线顶穿厚实的鞋底,她眯着眼鞋后跟扎实缝合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吕大公子小金人拿好不谢。
☆、第37章第三十七章
路氏依言查了,药店掌柜的却着人来说,是记错了,那多出的五十两原是早就付清了,伙计忘了记才这般。管事婆子又给伙计塞了银钱,问是谁花销的银子,那伙计忙不迭道:“我也不认得,只知是个漂亮的小姐姐,左眼角有颗红色的泪痣,鼻头圆圆的可讨喜。”
路氏着人一查,便查出是张姨娘院里的二等丫鬟,名叫阿梅的。
这日傍晚,任豪一回来,路氏便着人婆子把阿梅带上来,后头还跟了个弱不禁风的张氏,抖着身子要给路氏跪下。
路氏似笑非笑道:“妹妹身子弱,不必跪着,来人看座。”
张氏顶着任豪的眼神,坐在凳子上如坐针毡。她只是小门小户里头长大的,哪里见过这般阵式,本以为天衣无缝的事情,想不到却因为一个蠢丫头暴露了。可这阿梅一家子也不在她手里,月钱都是路氏发的,她可没什么能用来封口的,现下只能指望任豪念些旧情。
阿梅跪下后,抖着嗓子从实招了。原是她拿了张氏给的钱,去还了她哥哥的赌债,因怕主子问责,故而用任家下人的身份,偷偷叫伙计赊了账。后头她四处借钱,想办法在上月末的时候还了药铺这些钱,只没想到伙计忘了把账划了,故而败露了。
路氏沉着脸,一掌拍在桌上道:“你张姨娘要买这些药材作甚!说!是不是你这婢子又在信口雌黄了!”
阿梅哭道:“夫人,阿梅不敢瞎说,阿梅敢对天发誓……姨娘本就身子不好,那几月来皆是我和另一个姐妹为她采买的温补药材,偷偷烧了喝,作保胎用的啊……奴婢绝无欺瞒,药材皆买的上好的……”
张氏知道瞒不住,果断扑通跪下,盈盈含泪,纤瘦弱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她瞧着任豪道:“表哥哥,素儿知错了……素儿怀着咱们孩子那几月来,日日忧心孩子保不住,才使她们买了温和的药材来喝,明面上并不敢使你忧心的。都是素儿的错,你莫要气伤了身子……”
任豪本是心中有气,可看着张素儿这副可怜样子,又略有不舍,语气生硬道:“你先起身再说。把你的药单拿来,明日我叫大夫验验再说罢,若真是温和无伤,此次便念在你失了孩子,不与你计较便是。”
张氏闻言低头含泪,满是情意与愧色的漂亮眼眸盯着任豪:“谢……谢表哥哥,那时在老家,你也总这样包容我的……妾真无以为报了……”
路氏看完他们这一出情深意动,不由微笑看着张氏道:“张姨娘请起罢,快回院里好生歇息,你这将将伤身,可要仔细养着才是。”说了又叫青杳与她上了一盅汤。
第二日张氏果然使人拿了药单子与路氏,具是良性温和的药材,叫大夫来看,也说是无不妥当之处。
任豪听了,露出一丝放松的神色来,点点头道:“张氏确实糊涂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