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的绫子看一眼就懂这剧团平常表演的套路是什么。
而且这些念词都是大白话,即便听起来很文艺,可她能基本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还好在这方面的障碍已排除了,她再也不紧张有关于考察期的事情。
等一首歌完毕后,坐下静谧无声。
过了许久才爆发出轰烈的掌声,团长难得满意他们的表演,也连连点头说好,而此时只有绫子在泪流满面。
所以说荒川之主写这首词的目的是什么?绫子不明白,她忍着簌簌掉下来的泪,回头时便已不见了荒川之主。
绫子抱着自己,胸腔上有千斤锤在重压。
她想自作多情地去找他问问,那首歌写的事是不是有关于她的。尤其是……尤其是她想理清对那男妖的感情。
绫子起身去找那男妖,她在周边兜了一圈,都没发现他的影子。她擦了擦泪,忽然在眼前缩闪过一个影子,她以为是那男妖,便追了过去。
为什么要追?
脚却止不住地跟着影子走了,在乎的感觉其实就这么回事。
呼呼的风声从河的那边传来。
月影在水中荡漾,冰面破碎后的第三天,这条流淌在奈良和京都之间的河流倒是成了月的摇床。
绫子坐在河边,发呆着。耳边却时不时地听到有人在叫喊她的名字。
她寻声而寻找,眯着眼睛望了望远方那块石头。——那边好像有个人!
她止住了脚步,怕那是一条尸体,若是不经大脑地走过去,会不会被吓死?可是,如果那人还是个活人,不过去岂不是不道德了?
经过了多番犹豫之后,绫子在旁边捡了一条棍子,悄悄地一步步靠过去。
幸亏今夜的月亮也足够地大,越是靠近就越能看清在河边躺着的人是谁。她现在可以确定那应该还是个活人,因为他的身体还在有规律地上下起伏着。
这个人全身湿透,往下一看他小腿处还在流着血。旧的血虽然被流动的河水冲刷着,新血却源源不断地从那人的腿部渗出。
绫子蹲下去摇了摇那人的身体,他没有反应,从他嘴唇吐出来的只有一个名字:“绫子。”
绫子猛然地将那人翻过身,然后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
绫子先是吃惊了一阵子,冷静下来后便把他整个人拖上岸。岸上也没急救的工具,绫子不停地按着那人的胸膛,他的眼睛便猛然地睁开了。
但是,他能睁开的只有左眼。
“连哥?醒了吗?”绫子管一目连叫连哥,那是因为他随身佩戴着一把刀的造型怎么看就怎么社会。
距离上次在神社的一别,绫子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过他了。今晚居然能在奈良城附近见到他,看来事情确实是不简单。尽管绫子对一目连有所怀疑,可她却没有去故意回避。
他腿部果真有一条大大的伤痕,而且还很深很深,形状像他腰间的那把长剑。
“为什么要救我这样的人?”一目连突如其来的一声把魂不守舍的绫子唤了回来。
绫子立刻挪后了几步远,猛然摇头说:“我没救,就是把你拖到岸上,你就醒了。”
——好险好险,差点就要被碰瓷了。
一目连对着天上的月亮说:“假如你不拖我上来……所以,是你救了我。”
“都说不是我……”绫子怔了一下,“等等,你刚才停顿了一下吧!”
“……嗯,稍微思考了下该怎么回答。”一目连一脸无害地把头转向了绫子。
首先吧,大晚上的出现在河边还受了伤就已经够奇怪的。这世上可没有那么多偶遇,如果不是故意人为的话。
该不会……该不会小哥想追求她……
想到这里,绫子的脸刷地一下全红了,幸亏在月的清冷之光照映下不全然看得出来。
她冲到河边拍拍热辣辣的脸蛋,告诉自己是那颗单身狗之心太过于泛滥了。
见小哥冷得发抖的样子,绫子就在他身旁烧起了火。她平时有随身带个葫芦,里面还有些今早喝剩的水。
“来,喝喝下吧,虽然凉了。”绫子使劲地把他扶着靠在树干上,边喂他喝水边说,“你是半个身子在水里,半个身体在岸上,本来就不会死的。”
当一目连的唇贴近那只葫芦的时候,绫子只觉自己快要被后背的火烤熟。
喝水与间接接吻等同不是吗?
她在和小哥亲吻……她在和小哥亲吻……在和小哥……越是想这件事,她眼睛上的圈圈逐渐变多,身体摇摇晃晃,天旋地转。
她已不是什么纯情的少女,还害什么羞呢?一定是春天快到了吧,毕竟春天是个适合怀春的季节。
“会死,人的生命很脆弱。”一目连喝完水后就抬起手背稍微碰了下绫子脸。他能确定她的脸很热,她的脑里大概又在想些奇怪的东西。
被碰了一下的脸更是可以拿到餐桌上当红烧肉吃了。
“脚哪里会那么容易泡坏。”绫子背过身去,“别跟我说你想碰瓷?我可不接受的。”
一目连许久没说话。
绫子首先耐不住气,回了头。
她看到了,她也终于能看清。那双手饱满了苍夷,手指关节部位还有着一层厚厚的老茧。
小哥他一定是个经常拿剑拿刀的人。
但只有武士才会随时带刀,普通人不会。
“麻烦你了,绫子。”一目连朝她温柔笑道。
“我就知道。”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绫子接受得更多的是嘲笑。每一次见小哥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