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抬起胳膊遮住眼睛,脖子勒过的痛意隐隐犹在,她早就想过会有一天如此,反正不可能是那个人,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温琉璃瞥到她脖子上一圈红痕,瞳孔骤缩,疯狂的吻压上去,不过一会儿,姬的脖子就被他咬得血肉模糊,那圈红痕彻底被犀利的牙印吞噬干净。
她是个怕疼的孩子,却始终一声不吭。
温琉璃拉开她挡脸的胳膊,素白的脸上泪水纵横,连枕头也湿透掉了,她依然不肯睁开眼睛。
大概是太疼太难受,她思绪出现了混乱,像溺水的人拼尽力气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然拽住他的衣袖,温琉璃唤了她一声,才察觉到她彻底退缩回自己封闭的思绪里。
她没有清醒过来,只是嘴形一直微不可闻的翕动。
温琉璃凑到她嘴边才发现她根本没有发出声音,整个人仿佛被蜇了一下脸色骤然惨白,她一直在念的是一个人的名字,六年来即使是在她梦里也不敢轻易念出来的名字。
他拉掉袖子上的手,摇摇晃晃缓身而起,墨玉发丝颓然滑落到地砖上,冷冷清清,像是无言的嘲讽。
这个名字,也是他心里的魔障。
他一踏出房门就被人狠狠撂倒在地上,无数雪花一样的纸屑从头顶洒落下来,人还没搞清状况脸上又挨了一拳,少顷他才慢慢爬起来擦掉嘴角的血迹,冷笑看着来人气冲冲走进屋里。
天若有情天亦老,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连老天爷都是偏心的
“清初,救我。”
她没有勇气将这四个字念出声来,可这人终究还是来了。
官清初将床上的人扶起来,看到她脖子上的伤脸色冷得想杀人,可怀里的人一直闭着眼在哭,肆意的泪水很快浸湿他的肩头,他只好叹了口气,缓和脸色拍着她的脊背轻轻说:“殿下别怕,我在这里陪你。”
姬愣了一愣,抬头细细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扑进他怀里抱得更紧,哭得更汹涌大声:“清初,你不要丢下我我害怕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官清初的脸上流露出淡淡哀伤的神色,摸着她的头发沉吟道:“无论生或死,我都会在殿下的身边。”
上穷碧落下至黄泉,他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屋里的温情触痛了门口的人,撇开头去时一片纸屑从头上落下来,温琉璃随手接住它,借着门口悬挂的灯笼看到“当铺”二字。
他不由又捡了几张纸屑拼凑在一起,看完后不禁一声嗤笑官清初居然把当票撕了。
大热天在凉茶铺坐了半晌,温琉璃甩了三吊钱在桌子上,很快一个叫花子就凑上来搭话。
叫花子走后,温琉璃脸上的表情变得深邃起来,这两天找人打听来的结果,姬当掉玉佩的永丰当铺是白家产业,白家三代为官,白家族长白轩然娶了已故皇夫的庶妹杜氏,所以白家也算得上皇亲国戚。
那晚过后,冷静下来的温琉璃越想越诡异,以他对官清初的了解,对方绝对不是一个冲动行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