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云转头再看看壁炉上蒋一清的照片,机械地走过去取了三支香点上,拜了几拜,把香插进香炉里,又在灵前站了半天,都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看着蒋一清的遗像,想到的却都还是不久前她在她家里,举着螃蟹,眼睛笑成一条缝的样子。
现实简直像一出荒诞剧,她根本跟不上节奏。
陆晚云呆站了许久,渐渐清醒了一些,回头看了看沙发上已经平静下来的蒋一清父母,下意识地穿过客厅和厨房,往后门走去。
外面一片黑暗的夜风里,蒋一澈背对着她,坐在门外通向后院的几层台阶上。
她从他身边走过,下了台阶,站着的高度正好跟他相当。
看见陆晚云来,他松开了一直按在额角的左手,露出一小块伤口,虽然血已经不流了,但小小的一个洞,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
他抬头看着她,眼神无比茫然,似乎不认识她,又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陆晚云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才走近一步,半蹲在他面前,看了看他额上的伤口,小心地从里面取出一块细碎的玻璃渣。
她刚抬起手想要替他擦一擦血迹,他就伸手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