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估计, 就连这个法阵,其实你也能轻易脱困,要想真正证明你不是人类,得移交西府天监会处理,不过,既然你现在想和我们演戏,那就不妨听听我的看法。”
庞乘见渚巽是来真的,掏出手机,按键打字,一边道:“真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天师’,思路的确很天马行空,不过请讲吧,你们为什么指控我——”
他举起手机屏幕给他们看:“时间有限,我已经通知了同事,说有歹徒入室袭击我,你们要是无法证明我有罪,被逮捕的是你们。”
张白钧没想到他来这招,立即说:“我下去望风。”
他提着无用剑走出了公寓。
张白钧走后,渚巽面向庞乘。
她不疾不徐地说:“一开始见到我们的时候,你看出了我和夔的关系,你说,你能感应到别人的想法,当时我以为你在开玩笑,实际上你没有——你确实拥有这样的能力,这就是识之法赐予你的能力,而且,你之所以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是因为,你第一眼就发现了,我才是识之法的真正主人。”
就连渚巽自己也没意识到,她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眸子里闪过了一抹不易觉察的红光。
庞乘的脸色轻松而无动于衷,就像一个被冤枉了的路人,对渚巽指控的行为没有代入感。那一瞬间,渚巽潜意识闪过了一丝迟疑。
渚巽很快抛弃了犹豫,继续道:“在引导我们为凶手侧写时,你还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吗?”
渚巽大致引用了庞乘的原话:“他在采用什么样的手段处决犯人时,有着艺术家一样的创作行为,他希望自己的作品被观赏,还带点冷幽默。”
渚巽:“我觉得有点奇怪,现在我明白了,你用了处决这个词,还具体勾勒了凶手的心态,说明你清楚地知道凶手的犯罪动机,因为那就是你自己,你是在替百里未邈处决那些伤害过他的人,虽然你是魔,但你对百里未邈的感情似乎非常深刻。”
庞乘挑起了眉头:“我现在怀疑你有妄想症,渚天师,听好,我不认识百里未邈。”
渚巽充耳不闻:“你否认了凶手是妖魔的可能,故意强行把凶手的身份往人类上引,由此我才想到了‘生魂’的可能,也是第一起命案的真相,至于你为什么这么做,我还想不太明白。”
她一气呵成:“总之,我们发现了蒋传锡,发现了百里未邈,你在医院故意留了张手写贺卡,我们又发现了肓梦,对比笔迹,一步步接近真相,每一步,都有你的参与,你就站在背景里,看着我们,暗中有意无意地操纵一切,还记得我们一起从百里未邈在的医院出来的时候吗?有一只黑色的野猫,看见我们后,怕的要命。我把原因归结于自己真身的体质。不过,它怕的不是我,是我们,给它造成了双重压力,拥有识之法力量的你靠近它,它拔脚就跑,夔靠近它,它却没有异常。”
庞乘爆发出了一阵大笑,渚巽第一次见他笑成这样。
“猫?渚天师,你真是达到了自我臆想的最高境界。”庞乘道。
“没关系,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在湿地公园发生的事,你全程在场,就在我身后,看着我和蒋传锡对峙,一边暗中操纵他,所以他的表现才那么分裂,你还利用他袭击了我,借我的手杀了蒋传锡,让他死得无比痛苦,我在你制造的梦境中,同时体验到了被水淹死和被火烧死的痛苦,这恰恰是蒋传锡临死前的感受。”
“最后,我和夔要求调查第一件命案里留下的证物,你也不加阻拦甚至帮了忙,你想让我看到那个证物中隐藏的记忆和真相吧,给王青打电话的人也是你,虽然不知道你具体怎么给他下套的,但是通过一系列步骤,杀死了两名警员的蒋传锡,作为凶手,其惨死得不到社会同情,早年对百里未邈犯下的罪行也被揭露,听说他的父母完全崩溃了,这就是你想要达到的效果吧。”
“张白钧从你的手下汪春花那里了解到,你之前曾经因为受伤昏迷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想,你作为肓梦,就是在那段时间,融入了这个叫庞乘的肉身。”
渚巽停了下来,望着庞乘,轻声道:“我说的哪里有不对,你可以补充。”
庞乘笑道:“你编的故事很离奇,也很精彩,但缺少最重要的环节,请问,你的证据呢?你要如何向大家证明,我是策划一切的……魔?”
渚巽:“我不打算向任何人或组织证明,包括你工作的警局,包括我工作的天监会。”
庞乘:“渚天师,你先是无缘无故地指控我是凶手,兜了这么一个大圈子,把我关起来,却不揭发我?我真是搞不懂你想做什么。”
渚巽:“你敢给你的同事打电话,你说明你胸有成竹,不论我采取什么手段,都无法证明你是魔,更无法证明你是凶手,所以我何必碰硬钉子?”
渚巽的眼神越发深邃:“肓梦,我始终在思考,你真正的目的,后来我发现自己真是想得太复杂了,真相十分简单。”
庞乘侧了侧头,似乎认为渚巽基于他是凶手兼妖魔的推理“幻想”引人入胜,抬了抬手,示意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