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饶是如此,也受到余波殃及,春水生直接哇地吐出口血。
沧巽自知暴露,释放出法力,和夔、五蕴并肩形成鼎力之势。
傩颛轻笑:“好久不见,沧巽。”
林津一见到沧巽他们,什么都明白了。
她勃然大怒:“我要杀了你们!”
傩颛:“不好意思,沧巽的命是我的,其余的人你随意。”
他上前几步,笑眯眯扬声道:“沧巽,把你身后那个小和尚交出来。”
沧巽高声回复:“滚吧!傩颛,我没想到你跟林津搅和在一起!”
同时她在背后对唐正则和张白钧打手势,让他们马上带春水生原路返回。
傩颛叹息道:“你不也选择了太峰夔吗。”
夔挽起幽燕,尖刃直指傩颛,身形一动,攻向前方。
沧巽和五蕴紧随其后,先发制人能帮助春水生他们拖延时间。
傩颛的两员大将无穀与丙妫迎战,分别对上沧巽和五蕴。
五蕴巨镰劈下,被丙妫的黑色骨扇架住,吃惊道:“好你个蛇女,力气不小!”
丙妫嗤笑:“彼此彼此,前段时间你还是个奶娃娃,现在长这么大了?姐姐乃虺姬丙妫,记住了!”
五蕴抡起巨镰噼里啪啦砍向丙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丙妫以骨扇接挡,有惊无险,手腕酸痛,五蕴仍旧轻松自如,一把巨镰挥舞轻巧,全然没有重量一般。
丙妫释出千百条虺蛇,铺天盖地网住五蕴,不到一会儿,五蕴斩蛇成段,脸庞溅上蛇血,煞神般向她攻来。
他们打得正酣,那边沧巽和无穀已顷刻间过招数轮,无穀战力强劲,使双刀与沧巽战斗,忽而林津和谢珧安上来襄助无穀,成一对三的局面,令沧巽无暇顾及其余人。
傩颛以法场和夔相抗,磅礴气势自两人法场撞击处涌出,地下空间掀起恐怖的震荡。
傩颛眨了眨眼,对夔道:“你觉得自己真的了解沧巽?”
夔语气冷冽:“事到如今,你还不死心么。”
傩颛微笑道:“她是无明魔子,在你面前,她从未展现过自己邪性的一面,我收集过沧巽那方面的人格,让你看看吧。”
他以手画圈,凭空现出一面水镜,里面钻出一个人形,抬起脸直直望向夔。
夔一刹那分神,它长得和沧巽一模一样。
紧接着,水镜中接二连三冒出与沧巽毫无二致的人形,它们源源不绝,夔陷入包围圈。
傩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从某种意义上,它们即是沧巽本人。”
那些人形是傩颛造出的傀儡军团,夔猝不及防近距离接触,发现这些傀儡和沧巽从外表上没有任何区别,如粘贴复制。它们脸上皆带似有若无的浅笑,手上动作十分凶残,稍不留神,便能致人残废。
对付一大群傀儡,最有效率的办法是群攻,夔下意识地御起无动心咒之焰,临到释放却堪堪刹住。
——他想起了昆仑墟回忆中对他和沧巽而言最痛苦的那段。
要他烧毁这些和沧巽一模一样的人形,宛然噩梦重演。傩颛这招直切要害。
夔皱紧眉头,不去看那些傀儡的脸,弹出一指金红光焰,落在一个傀儡身上。
瞬间,惨叫声起,那是沧巽的声音,夔猛地收回火焰,胸膛起伏不定。
傩颛人不见了,眼前重重叠叠全是沧巽的人形,她们表情变得憎恨,刺痛了夔。
“为什么背叛我?”她们齐声呢喃,逼问夔。
其中离夔最近的一个抓住夔的衣襟,痛苦低语:“你发过誓!不会再伤害我!”
夔神色动容,他明知她们是傀儡,不是沧巽本人,身体却违背他的意志,不肯再攻击她们,就像创伤后的应激反应。
冷静,她们不是沧巽。夔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夔——你在干什么——”五蕴的吼声传来,声若洪钟,震醒了夔。
丙妫被五蕴打伤,暂时失去行动力,五蕴挥起银白巨镰,三下五除二砍瓜切菜一般扫荡傀儡大军,杀到夔面前。
“它们是假的!你别被迷惑!”五蕴担心地抓紧夔肩膀摇晃。
夔艰难喘口气:“我觉得……”
那些颇邪性的傀儡给他很奇怪的感觉,陌生而熟悉,仿佛里面真的填充了属于沧巽的一部分灵魂。
夔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抬眸时已恢复冷静:“你去帮沧巽,我必须找到傩颛。”
五蕴一点头,返身往沧巽那边奔去。
夔顺傩颛的法场痕迹追踪,来到一片空地,看到眼前景象,顿时明白什么都晚了。
他一步步走过去,面沉如水。
空地上站着的人并非傩颛,而是无穀,他用一双白眸看向夔,全身如冰雪,除了手,那只手是红色,淅淅沥沥淌血,因为正握住一颗新鲜摘掉的心脏。
地面有一具尸体,面朝下背朝上,不用看,夔便知道是春水生。
张白钧和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