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烈士陵园与殡仪馆的墓园比肩而邻,停车场是共用的,还在清明时节,来来往往的人和车不少,他取车时,意外遇到一人。
“何董?”
站在一辆红色小车前一脸莫可奈何的,不是何欣是谁?
何欣闻言回身,笑意温淡:“侯警官。”
最后何欣坐上侯文虎的车,侯文虎心有疑问,直接问了:“何董怎么会到墓园来?”
“来祭拜一位故人。”
“哦。”知道她大概不会详诉,侯文虎结束话题,认真开车。
倒是何欣有话聊:“侯警官似乎是从烈士陵园下来,这是——”
“我来祭拜父母。”
“侯警官的父母——”
“他们都是刑警,12年前——”侯文虎没细说下去。
何欣一副了然,她掏出手机,打开浏览页,很快说道:“侯先清,覃伶,2007年11月26日在追查国家西南矿产研究所稀有金属失窃案中,敌不寡众,身中数枪,双双殉职,该案涉及境外作案人员达13人,此次抓捕出警近百人,当场共抓获9人,另4人从田县离境出逃——”她停顿下来,收起手机,看着侯文虎。
侯文虎吸吸鼻子,“没错,12年前,他们均在执行公务中牺牲。”
“侯警官的父母,都是英雄。”
侯文虎神色黯淡,“只可惜,到现在为止,剩余的4名逃犯一直未抓住。这几年我也在查,但完全没有任何线索和消息,犯人没伏法,我爸妈,大概在地下都难以瞑目。”
何欣抬眼看窗外的天,灰蒙蒙一片,她的声音淡淡的,“侯警官,你的双亲已经可以安息了。”
侯文虎并未听清她的话,因为手机响了,是易彬来电。
接完电话,他看向何欣:“何董,我直接送你到地质研究室,易队长已经在那里了。刚刚证实,昨天早上在环城路发现的无头尸,其中一名死者是你们的研究人员。”
何欣眉目微动,神色平静:“我知情了。有劳侯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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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依扛着她的琴键,继续启程。
她并未走远,昨夜留宿顾沙村的祖宅,但不想那么快被发现劝回去,一大早便收拾东西离开。
清明时节,没有霏霏细雨,但也没有四月艳阳天,天空灰扑扑的,如同她提不起劲来的心情。
她打算徒步,先去何家村看看,再去李家村,她已经联系好落脚地,再放飞几天,她就回去。只要没人强迫她,紧逼她。
何家村与顾沙村紧密相连,一个位处上游一个下游,情况相似,早年村民大肆挖沙,到处坑坑洼洼的,这些年村民更是往镇上、城里搬,住户已经减了不少,只剩下些家境一般的村民和舍不得离开的老人。
一路上,遇到不少上山祭祖的村民,非常热闹,村口外的小山岭上,还有不少人在围观。有村民从她身旁路过,说什么几个外国人来这里取景拍电影,人长得可漂亮啦!要是换做往日,她这么爱凑热闹的人肯定第一个扑上去,但现在,她完全没心情。
小时候一到假期,她都会跟哥哥们回祖宅住几天,对周围的几个村子也很熟悉。她性格活泼好动,嘴巴又甜,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还能认出她,这不,迎面而来的这位拄着拐杖的耋耄老人停在她面前,仔仔细细打量她好一会,说道:“你是顾沙村顾五家的小女娃吧?”
“爷爷好。”顾依依不大记得老人的名字,乖巧叫一声。
稍作寒暄,得知老人要去村里的诊所看病,正好同向,她搀扶老人同行。
诊所很快就到了,她是来过的,只是没看到以往那位可爱的胖胖乡医,而是一个而立之年的年轻男子,一身白大褂,高拔挺括,笑面温和。
乡村野地,遇到这么一个谦谦君子似,温雅又帅气的男人,真是让人耳目一新。
顾依依纳闷:“胖胖叔去扫墓了吗?”这个年轻男子,她没见过。
对方莞尔而笑:“胖叔去了外地,这段时间诊所交由我打理。”他转而去搀扶老人:“大阿公,今天有哪里不舒服的?”
见他们要忙,顾依依打过招呼,转身就走。
“你等等。”年轻医生叫住她,从柜子取了瓶水,放她手里,“带路上喝吧。”
液体的颜色有点深的,顾依依狐疑看他。
“艾叶甘草加生姜熬制,驱寒解渴的。”
老人说话了:“小和医生给的都是好东西咧,顾家女娃子你就拿着。”
顾依依掂了掂杯子,“谢了。”她转身,旋即又回头,“对了,怎么称呼你?我是顾依依。”
对方笑意微微:“和光然。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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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文虎与何欣来到实验室时,漆宇宁几人都在,易彬正在办公室询问季昊。
无头尸案的两名死者,正是实验室的研究员卢启文与其女友宋薇。
“启文请了年假,加上周末整整一周,说要带女朋友回老家跟父母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