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彬陡然问道:“从今年起,你频繁出境,是为什么?”
刘梅雁眉梢挑高:“我还以为你们查了呢,”她指向电视柜旁的袋子,“喏,不就为了这些玩意儿吗。”
“就一些y国的小东西,”她接着说:“现在不是流行做微商吗?我出境就是为了收点当地的特色小商品回来放在朋友圈卖,我啊,早就不想干那行当了,现在只是正正经经上班,就算再接客,也要接像易警官你这样的。易警官,你不知道吧,那韦昌华可是对你念念不忘呢!”
“说什么呢你!”侯文虎肃脸走进来,警惕看着她。
刘梅雁笑得不正经:“没说啥呀,不就跟易警官闲聊两句吗?不犯法吧?”
侯文虎没好气,不想搭理她,对易彬说:“吴哥已经去交警大队取监控了。”
易彬颔首,站起来,“刘梅雁,谢谢你的配合。”
“甭客气呀,咱俩也算是相熟了,”刘梅雁起身,挺了挺胸:“都这个点了,要不我请二位警官吃宵夜吧?”
“谢谢,不必。”易彬大步往外走,侯文虎紧紧跟上。
“那就下次,记得常来啊易警官!”刘梅雁一副送客的姿态。
侯文虎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笑得跟朵花似,极尽媚态,心头极不舒服,不由蹙眉问:“对张巧玲的死,你为什么不感到意外,也没有一点难过?”
刘梅雁顿了顿,勾撇唇角,尽显嘲弄:“有什么好意外难过?做这一行的,死在那些臭男人身下的还少吗?你们知道张巧玲为什么拼命接客吗?她说,女儿要是过来,可不能让女儿知道自己亲妈是做这个的。她女儿快十岁了,该懂的都懂了,她不想影响到女儿,所以想着把女儿接过来前多攒点钱,然后盘下个铺面什么的做点小本生意。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人啊,命贱,天都不瞧一眼。”
“你——”侯文虎突然不知如何辩驳她。
“这就是所谓的同人不同命呗,说不定哪天我也被——啊呸,我可还不想死呢。”
她见易彬一直不表态,喊住人:“易警官,你觉得我难过就能改变命运吗?”
易彬回身,平视她:“‘命运’不是客观存在的事实,而是自己选择的结果。”
☆、r 3-3
住进莲依花园的第九天,向梓桑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她的内衣,已经第三次,不、翼、而、飞了!
“怎么可能呢?”她整个人趴上阳台围栏,四下张望,纳闷不已。
阳台少说有三四米的高度,衣服就算掉,也该是掉在后花园,可她苦寻一番,根本一无所获。
前两次她没在意,是因为那几天下暴风雨,她以为被吹跑了,可这次,明明晴朗好天气,居然又丢了!
“难道小区里有异物癖者?”她乍然想起第一晚看到的黑影。
果真如此,内衣被偷就不足为奇了。
她不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记得大二有段时间她所在的宿舍楼频频丢失内衣,她亦是受害者之一。后来情况愈发严重,女生们哀怨连连,校方重视起来,由心理系的林主任牵头调查。林主任让保安在夜间守株待兔,很快就抓到罪魁祸首。小偷是在校生,还是心理系的研究生,林主任本人的爱徒,据传林主任当场惊得说不出话!更为此病了一场。毫无疑问,该事件在全校掀起轩然大波,更是引发各系对心理学院的激烈争论,如是否要找心理学专业对象云云。
那时候,其实她曾想过用一个方法抓人,只是没机会“施展”,这一次——
她灵机一动,蹬蹬跑下阳台。
♀◆♂
笃笃笃的几下敲门声后,没等主人准许,敲门人径自拧开门,悠然自得踱步而入,看着正从沙发上坐起的人,他将手中的早餐往茶几上一放,大喇喇坐下,笑眼闪烁:“昨晚又熬一夜了吧?”
易彬点头,把毛毯叠收起来,问:“刘达宏那边有线索吗?”刘达宏,即张巧玲的包养人,百城a企的主要负责人。
“我只跟刷牙洗脸吃了早餐的人谈工作,”漆宇宁甩甩手:“把自个收拾干净再回来。”
易彬无奈一笑,说句稍等,取东西走出办公室。
前后也不过七八分钟的功夫,他又回到办公室,漆宇宁仍坐在原位,刷手机。
瞧了易彬一眼,他满意点头,把手机丢到旁边,邀易彬坐下:“我妈熬的龙骨粥,就知道你连边上的住处都没回,特意带给你的。”
“谢谢。”易彬展颜落座,除了粥,还有两颗水煮蛋和一些配菜,看上去清爽可口。
“你这都好几天没回那边了吧?”漆宇宁问。
易彬点头,算起来他的确有五天没回莲依花园了。
漆宇宁颇具意味一笑:“我说,你才把人圈进来,就让人家小姑娘独守空房,合适吗?”
易彬手中汤匙一顿,“的确不合适。”所以,他打算今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