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越气,有一下没一下,踢着脚下散落的花瓣。
原本洁白无垢的花瓣被我践踏,终于混入泥土,不复纯洁。
白色长衣委委旖旎,熏风之中,白色花瓣飘落在他肩头,比我鞋尖上的要干净一百倍。
“你是谁?”那人长得极好看,眉若春簇,眼若横波,唇角带着蒙蒙烟雨般的笑意。
“你在等人?”他未回我的话,反问我一句。
我皱眉,有些不耐烦:“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居然还想管我的事!”我一千岁成年,这次三月十五便是我及笄礼的日子,天尊都亲自前来,故而前来巴结祝贺的人也格外多。我心里厌烦,更是一点也不领情。谁不知道那些口蜜腹剑的不过是贪图我南原圣眷正隆,想要沾一沾光,不然,凭他们,再修炼几千年也见不到天尊玉面。
我打量眼前这人,心中却有些不屑。我眼角桃花天下谁人不识,他同我没话找话,只怕又是个俗不可耐的马屁精。
烦死了,速速将他打发了才是!
“传言甄罗姬任性刁蛮,恃宠而骄,难不成那些传言都是真的?”那人微微一笑,仿若淡淡起了微风,带起三月的暖气。
“不错!我就是那样的,知道了还不快滚!小心本宫的鞭子!”说着,手扶住腰间,冷声冷气吓唬他。
这人自讨没趣了,就该走了吧。可别耽误了我“抓奸”。
那人眼中笑意更深:“你功夫很好么?”
“当然!南原的武士,没一个打得过我!”除了弄月那家伙,弯刀狠辣,我实在是赢不过。
那人轻笑,眉眼间有些兴味:“既然如此,何妨与我过过招?”
我一听,不由心痒,南原的人哪敢跟我动真格的,每每都是让我很不痛快,今天来了个外面的,倒是不如一试。
“好!那咱们比划比划!刀剑无眼,我要是伤了你,你可不要怪我!”我抽出鞭子,抖了个鞭花。
那人笑而负手:“还请帝姬手下留情。”
我冷哼一声,见他没掏兵器,十分不悦:“你瞧不起我么,兵器呢?”
“在下绝无轻视帝姬的意思,只是,我确实不用兵器。”
我打量了他几眼,有些意外,毕竟,不用兵器的人可是不多的,不过一时间,也想不到他是哪一个。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先说好,这可不是我占你便宜。”
那人仍旧微笑,气定神闲,任由杂花落在他衣上:“是,是我占帝姬的便宜。”
我冷哼一声:“多说无益,看招!”
长鞭抖得笔直,正面朝他冲过去。
他长衣繁复,十分累赘,可是行动起来却丝毫不受拖累,反而身姿优雅,衣袂飘动,真正的仙人气度,本也确实是罕见美貌,一时间,我竟有些看呆了。
不过我立刻回过神来,暗骂自己一声,鞭影交错,密密织成网,将他罩入其中,逼得他不留一丝躲避的余地。
但他仍旧不慌不忙,只守不攻,似乎没有反攻我的意思,只是一味躲避。
该不会是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吧。
毕竟是客人,让他输得太难看也不好,刚好我也有点累了,便稍稍放慢了速度。
“啊!”长鞭一震,脱手掉在地上。
我愣得回不过神来。
根本就没有看清他出手,长鞭就已经脱手了。
竟然这么快,不要说和我交手的,就是我看过的大神,也没有这般身手……
“你到底是谁!”我没捡鞭子,只怒视着他。
长眸微微一谙,却清晰倒映着我的脸。
他没有说话,便走了。
东风不住,流英如雪。
“帝姬,帝姬,您可知道弄月大人所在何处么?”
我回头,微微眯了眼,说话的是弄月宫中的婢子,来了还没多久,但是性情温顺,十分得弄月的心,想起弄月最近也冷落我不同我一起,我便怒从心起。
“你找弄月?”
那小婢一愣,有些怕我:“是……奴婢……”
我冷笑一声,仰起头道:“以后你不用伺候弄月了,流火境少几个伺候大神的婢子,这两天你就过去吧。”
那婢子吓得跪在地上抖做一团:“帝姬……帝姬……”
我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锦里开芳宴,兰缸艳早年。
“小甄罗!”
我正歪着身子看书,忽闻有人叫我名字,抬起头,才见是弄月:“何事?”将书放下,仍是微微歪着身子没起来。
弄月脸色有些难看:“你将白英送到流火境去了是不是?”
“知道了还问?”我心里也有一股邪火,瞧他那担心的样子,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个婢子。
“你眼里到底有没有别人的命!白英修仙不过三百年,你要她过去送死么!”
我见他对我大声说话,心中更加不满:“送死也是她自己根基浅薄,那么多婢子过去,就她一个这么娇气不成!”
“你!”弄月脸色苍白,摇头冷笑,眼中竟有一丝冰冷,让我的心微微一颤:“好好好,我早该知道找你是没用的,你的狠心我早该清楚,竟会傻得来求你,我还真是蠢。”
我心里有点没底,我只是气他同别人好,但没想要把那什么白英弄死,我也不知道她不过修仙三百年而已。可是弄月好像动了肝火,他从来不同我大声讲话,我心里有些害怕,恐怕弄月是真生气了,我想认错又拉不下脸。
弄月对我冷笑一声,转身便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