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民间流传之言可不是盖的,冥江繁荣也与此地的花开之际分不开,花开洋洋洒洒沿江千里,那浅淡的颜色分外惹人喜爱。
洛行云和历万书这俩不务正业的明显就是戏耍了一路,那副悠闲姿态可不像赶路,连一旁的叫花子看起来都比这两位大爷忙。
“冥江这地方就是城小了点,看这街上人挤得都能跟京城一拼了。”洛行云懒懒地点评道,而后忽然想起来什么便把头转过去看历万书,“历兄可知道落凡在哪?”
“找个人问问不就好了。”历万书十分淡定地晃了晃扇子,眼角一扫却注意到冥江之上有一条船。光看起来就感觉这船的主人非富即贵,那船头和船尾各雕刻了一只猛禽,船帘乃是上好的绸缎。
船头正站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一身得体的金丝边浅色锦袍,而船里头似乎有什么人叫他,那少年便欢快地跑回去了。
“在看什么?”不知何时洛行云骑马走到他身旁,顺便顺着他的目光方向看了一眼。
“在看有钱人家的船。”历万书坦然道。
“历兄还用得着看有钱人家吗?”洛行云靠过去毫不客气地扯了一把这伪君子的衣袖,嘲讽道,“你这身虽然看着不怎么华贵,用料却是极好的,识货的人都看得出来,别在这装穷鬼了。”
虽然昨夜过的是风餐露宿的生活,洛行云和历万书两人更是互相见证了对方没有沐浴这一事实。历万书还是发现洛行云靠过来时身上有一阵淡淡的香气,若有若无却不知从何而来,随着对方的动作似乎从袖子顺着风飘了过来。
这衣冠qín_shòu约莫是太久不近女色已经男女不分,竟觉得心有点痒,就顺从内心伸手揽了一把人家的肩膀,顺带睁着眼睛说瞎话:“那恐怕是阿云你太识货了,别人都只当我是个家徒四壁两袖清风的穷酸书生,看来平时阿云还是有观察在下的嘛。”
洛行云习以为常地一把拍开此人手臂,习惯了这道貌岸然伪君子的伎俩。
两人就近问了一个老人家落凡山庄的路,那老人倒是热情得很,请他们喝了一杯用冥江水煮的清茶,才乐呵呵地说:“落凡山庄?最近好多人去那啊,两位少侠也是被那什么邪教的八尸游龙宴吸引过来的吧?”
“不过,落凡山庄实际是被冥江支流围住,去那里啊要渡江。”老人家笑了笑道。
冥江上绿涛又是另一番美景,洛行云站在船头感受迎面而来的习习凉风心中一阵舒畅。
“这位公子!”听闻有人的叫唤声,洛行云便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只见一艘j-i,ng美的船正缓缓地赶上来与自己的船并肩。
这不是方才历万书看的那条‘有钱人家’的船吗?但几乎是下一刻,洛行云便感受到了那船坊内一丝隐晦的波动。
船上有高手。
他这般想着,便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投向方才叫自己的那眉清目秀的少年。
“不知这位小公子有何事?”洛行云莞尔一笑,既然对方待他有礼,那他必然以礼回之。
“在下姓梵名央,敢问公子去的可是落凡山庄?”梵央被洛行云那双浅色的眸子看得一怔,随即嬉皮笑脸地问道,也许是他生得好,虽满是讨好之意却并不惹人讨厌。
“正是。”洛行云笑道,“在下姓洛,莫非梵公子也是与在下同一目的地?”
“那在下倒是与洛公子有缘。啧啧,早闻冥江岸上多美人,想不到方踏入冥江不久便遇见洛公子这般玉树临风的人。乍一看眉目俊秀,细瞧就觉得摇曳多姿。”梵央那双眼可以说是毫不掩饰地带着欣赏的目光将洛行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
“...”
洛行云一时被震得答不上话,他自认到过烟花之地不下十次,听了那么多男女之间的滴滴诉情,摇曳多姿什么的怎么听都是登徒浪子调戏良家妇女时说的话。
于是他同样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梵央一遍,不过不是什么欣赏,而是想瞪大眼睛看清楚这人是不是哪里出了毛病。
那梵央见洛行云面露惊愕之色就更来劲了,当下想再出言调戏几句,却瞧见洛行云那条船中走出来了一个气色不大好的英俊青衫男子,气度温文尔雅让人如沐春风。
而那男子正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着自己。
...
梵央隐隐感觉小命受到了莫名的威胁。
“这位是梵央,梵公子。”洛行云察觉背后有人便扭头道。
“呵呵,在下历万书,与梵公子有一面之缘。”历万书悠悠地摇着扇子,对能跟洛行云如此‘大胆’出言不逊的人十分感兴趣。
“哎?!那我们真有缘!不如就此结伴同行吧!”梵央一脸期待。
历万书眼睛眨了眨看向一旁的洛行云。
洛行云十分随意地回望他一眼,似乎无所谓。
历万书便十分果断地一扭头,合上扇子一本正经地无奈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多谢梵公子盛情相邀,可惜...我友人阿云他尚有要事办,就不与梵公子一路了。”
这假书生脸上的表情要多愧疚就有多愧疚,但这话说得倒好像是洛行云想拒绝但不善言语,只好让他来代答一般。
“...”洛行云便斜睨某人。
梵央却似乎还不死心,正准备壮壮胆子再没皮没脸地赖几句,他身后就走出了一人。只见那人眉目j-i,ng致,一身利落白衣沉得其气质除尘。不过那男子神情很是冷峻,似难以近人。
几乎是同时,历万书和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