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调查了一下,这几个房主里面,就是颜老太太最没有背景,亲戚朋友里面既没有大富大贵,也没有特别难惹的流氓,就一个年纪不小、整天不务正业的儿子。恰巧,田间马看到一篇关于殉马坑的文章,感到十分好奇,于是灵机一动,摇身一变,就成了跟国宝有关系的老马。他本意就是想把老闷招进自己的工程队里面,后来通过一系列的设计,还找到了当年踩碎齐国国宝马铃的刘家。因为老刘已经去世,他就找到了刘大夫。
不过,在合作的过程中,毕竟刘大夫社会经验丰富,早早就发现老马根本就是假的。在老闷他们去小黑山寻访青龙洞的时候,刘大夫就揭开了老马的假面具。两人谈妥,如果把老闷家的房子拿下,老马会给刘大夫10万元做报酬,同时也是封口费。
“陶罐当然不是真的,我们早就知道大庙下面有洞穴。陶罐提前就放进去了,幸亏老刚没有踢碎,里面都是土,什么也没有。不过,那个新闻倒是费了点事,我们是做了一张假报纸。当天那家报社根本就没有那条消息,我们自己弄了张新闻纸打印出来的。”田间马跟老闷说,他们为了把老闷绕进来的确花了不少心思,没想到,现在还是完全被揭穿了。“六十万,这个价钱绝对不少了。我觉得,你可以在博山买上一大一小两套房子了。你一套,你老妈一套,不是挺好吗?”
“那不行,我们家还指望那个小卖部生活呢。”老闷依然不松口。
“哎呀,少爷,你还开什么小卖部啊?到时候,我给你在申总跟前引荐一下,保证你到时候弄个经理什么的,不比你整天卖口香糖强啊?”田间马跟老闷把这个账算得非常清楚了。
“你们不是早就弄明白了吗?如果用钱和好处能把这房子买下来,我们早就卖了。还能等到你们出这个价?你们绕这么大一个圈,太厉害了。你们知道我妈的弱点,这是要逼她活不下去啊。”老闷一拍桌子,“你们不是已经拿到抵押公正书了吗?那就赶紧着吧,别弄那些下三滥的,我们直接法庭上见。”
听到老闷这么说,李霞直接就发作了,“你们俩这两个小私孩,偷了我的东西,还在这里说巧话。老闷,你现在就把5万块钱还给我,要不然,我天天去你们家闹。”
“你去我们家闹吧,正好可以让老刚看看你是什么样子的人。”
这些人动了这么大心思,一定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耗了这么多天的时间,动用这么多人,就是为了把他们家夺走。老闷知道很难想出办法让他们知难而退,但要是真的撕破脸的话,肯定就是一场恶战。老闷倒是不怕麻烦,这种麻烦对他而言,根本就是人生的常态。他估计颜老太太也不怕,她也喜欢斗争,斗天斗地斗人,一辈子都在斗争,但是现在毕竟年纪大了。万一到时候一口气上不来,再发生意外,这种斗争可成不了烈士。
老闷最怕的就是颜老太太的斗争精神,一旦点燃,我的个亲娘,那就是朝气蓬勃,非出人命不可。估计这帮人就是看准老闷的这个弱点,那到底是亲娘,不能看着她跟这些家伙同归于尽不是?
老闷也不是非要保住什么祖传老宅,他知道,这种东西这个城市舍弃的太多了。原来博山到处都是老街老房子,胡同曲里拐弯,外地人一进博山就调向,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这里的街道都是按照山势河流布置的,根本没有年轻城市那种正东正西的规划,但就是这种“邪门歪道”才最有味道和感觉。
“如果实在解决不了,我们就法庭上见。我觉得,虽然你拿走了原件,我们还是有证人的,公证处的人也可以当人证。但我觉得那样太麻烦,不如我们协商一下。大家都省一点麻烦,顾忌一下老太太的脸面。你是亲生的儿子吧?你别冲动,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亲生的儿子要为老母亲身体健康考虑。不能动不动就上法庭,你觉得把老太太列为被告,她会吃得消?”看来这个田间马的确把颜老太太给打听清楚了,他们做了这么多,就是稳拿把攥,要把这个房子给拿下。
老闷寻思,现在自己唯一的牌,就是已经把原件拿回来了。但这也不能保证他们一定不会再想别的办法,现在原件在自己手里,他们拿了一张“开玩笑”的公证书,估计自己跑来太快,正好把他们堵在屋里,现在还没想到对策。不过,这种情况,他们明天就能想出应付的办法来。
老田看了大虎一眼,“给刘大夫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我们把一些话都说清楚。你看老闷,他还是有些事情不大明白,让刘大夫来开导开导他。”
很快,刘大夫就风风火火从外面跑来了,还没进门就大声喊起来。“咋着你去做老太太工作,把房子卖给老马”
变葫芦是猜拳耍赖的意思,看来刘大夫这两天没少喝酒。
“还老马你也不是不知道,装什么装?关键是现在没有什么阳坡之地了,就是你们几个合伙谋夺我们家房子。我们现在坚决不卖,你们死了心吧。”老闷咬着牙说。
“朝巴,老闷,你这个朝巴。你管他是田间马,日间马干啥?哦,马走日象走方,老马能蹦跶,就不能走出两个日来?”刘大夫就喜欢搞文字游戏,他也是想把老闷逗乐,小孩子一笑,事情就好办了。“你们家这里的确是阳坡之地,我们一开始是想绕进你来,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你自己也知道。我知道老马肯定跟你说,那几个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