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扮,已经进了学?quot;
提起自家宝贝外孙儿,刘姥姥自然是非常自豪,她笑着道:“前几日刚过了县试,难得县太爷肯青眼看他,让他做了个案首!”
闻言,原本还想端着会儿架子的周瑞家的嚯然起身,满脸惊讶的走到板儿跟前,上下打量了他道:“竟已过了县试?看他的年岁只怕才七八岁吧!”
“正是呢,过了年刚好八岁!”
“八岁?八岁就做了秀才,过不几年怕就是举人老爷了吧?哎呦,失敬失敬,竟是没看出来这还是个文曲星下凡呢,小福儿,快,过年时太太赏了我几块状元及第的银锞子,我给放在箱子里了,赶紧拿出来!”
“可不敢当,他小孩子家家的,那里能要你的礼!”
“快别推,你既叫我一声周嫂子,那他便是我的晚辈,晚辈到家了长辈给份礼,这是礼数,又岂是能推的?再一则,那状元及第的银锞子原就是打来送人的,不过我家那些小子们都是准备入府的,也没个正经读书的,这银锞子想送也送不出去,我昨个儿还跟我家那口子讲,这银锞子白在箱子里放着也是发霉,倒不如融了去,可巧你今儿就带了板儿过来,这岂不是天定的缘分,该给你的果然是逃不掉!”
见刘姥姥仍不肯收,她又正色道:“姥姥莫不是嫌弃我是奴才几子出生,心里小瞧我,方才不肯收?”
刘姥姥哪里敢担这个罪名,见她果真是实心实意的送东西,只得道了一声谢,叫王玥收了东西。
王玥赶紧躬身行礼,口里谢道:“多谢周妈妈!”
“好孩子!”周瑞家的伸手揉了揉王玥的头,笑呵呵的应了,三人这才重新坐回去。
周瑞家的便又叫小丫头送上几碟点心来,摆到桌子上招呼王玥吃,这才问问刘姥姥:“今日还是路过,还是特来的?quot;
刘姥姥便说:“原先家里败落了,他老子是个脸皮薄的,生怕上门受人笑话,便不肯亲近亲戚们,如今好容易板儿有了出息,便想着带他上来认认门,也好叫亲戚们知道家里如今已经有了起色,不让他们担心!”
周瑞家的听了,便已猜着几分来意。只因昔年他丈夫周瑞争买田地一事,其中多得狗儿之力,今见刘姥姥如此而来,心中难却其意。
二则板儿的确是有出息了,到底是太太的正经亲戚,便是太太知道了也是极为体面的事,说不得太太一高兴还能赏他几个钱呢。
这钱不钱的倒不要紧,最难得的是太太要是夸她几句,放在丫头婆子面前这才是有体面,只怕不知有多少人要闻风上来奉承她。
三则也是显得自己有能为,如果她能够带着刘姥姥去见太太,既显得太太倚重她,放到外头去人家也高看她一眼。
因此周瑞家的便笑说道:“姥姥你放心,大远的诚心诚意来了,岂有个不教你见个真佛去的呢。论理,人来客至回话,却不与我相干,我们这里都是各占一样儿:我们男的只管春秋两季地租子,闲时只带着小爷们出门子就完了,我只管跟太太奶奶们出门的事.皆因你原是太太的亲戚,又拿我当个人,投奔了我来,我就破个例,给你通个信去。但只一件,姥姥有所不知,我们这里又不比五年前了。如今太太竟不大管事,都是琏二奶奶管家了。你道这琏二奶奶是谁?就是太太的内侄女,当日大舅老爷的女儿,小名凤哥的。”
刘姥姥听了,罕问道:“原来是他!怪道呢,我当日就说他不错呢.这等说来,我今儿还得见他了。”
周瑞家的道:“这自然的.如今太太事多心烦,有客来了,略可推得去的就推过去了,都是凤姑娘周旋迎待.今儿宁可不会太太,倒要见他一面,才不枉这里来一遭。”
刘姥姥道:“阿弥陀佛!全仗嫂子方便了。”
周瑞家的道:“说那里话。俗语说的:‘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不过用我说一句话罢了,害着我什么。”
说着,便叫小丫头到太太房里上悄悄的打听打听,小丫头去了,这里二人又说些闲话.
且说贾元春命探春姐妹并黛玉宝钗几人入大观园居住,宝玉跟着进去读书,贾家便遣人进去各处收拾打扫,安设帘幔床帐.
别人听了还自犹可,惟宝玉听了这谕,喜的无可不可,正和贾母盘算,要这个,弄那个,忽见丫鬟来说:“老爷叫宝玉。”
宝玉听了,好似打了个焦雷,登时扫去兴头,脸上转了颜色,便拉着贾母扭的好似扭股儿糖,杀死不敢去.
好容易贾母哄着他去了,可巧贾政在王夫人房中商议事情,一众丫鬟便等在廊下,调笑两句方才放他进去。
宝玉一进屋,只见贾政和王夫人对面坐在炕上说话,地下一溜椅子,迎春,探春,惜春,贾环四个人都坐在那里。一见他进来,惟有探春和惜春,贾环站了起来。
贾政抬眼一看,对比两兄弟,不由得将平日厌恶宝玉的心去了两份,脸色和缓了些,嘱咐了他几句。因恰好王夫人与宝玉说话时带出了袭人的名字,贾政不由得又怒了起来。
“老爷这是又生气了,若是待会儿吓着宝玉,回头老太太又要骂我们,我看不如去请老太太过来吧!”
“请老太太固然好,只怕老爷又要生气,回头跟我们算起账来,我们不又要挨板子?”
外面的丫鬟正左右为难着,忽然金钏儿见到周瑞家的小丫鬟在外头探头探脑,金钏儿而赶紧招手将她叫过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