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沐萦之伸手接过汤盅。
喝汤而已,她岂能不会?大不了一顿牛饮!
沐萦之捧着汤盅,只觉得汤盅有些烫手。
白泽的手上全是老茧,端这汤盅毫无感觉。可汤盅落在细皮嫩肉的沐萦之手上,就如同一个烫手的山芋。
“夫人?”白泽察觉到沐萦之的神色有些异样,弯下腰探究的看。
沐萦之捧着汤盅,感觉烫得受不住了,手腕子一抖,满满的一盅安神汤就全洒在了白泽的腰间。
寝衣的料子是最轻薄的绸缎,吸水极强,汤汁泼洒上去,便迅速的蔓延开来,瞬间就湿了一许多,绸缎紧紧地贴在白泽身上。
“将军,没事吧?”沐萦之吓了一跳,想去看看他有没有被烫着。
然而这一看,她便呆住了。
寝衣一湿,白泽身上所有的秘密便暴露无遗。
有一个地方,威风凛凛,正对着沐萦之。
第25章
沐萦之望着那里,一时呆愣,待她反应过来时,飞快地转过身躺下,拿锦被将自己蒙得严严实实的,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一颗心高高悬起,怦,怦,怦。
有一点害怕。
明知白泽不会做出什么兽性大发之事,但心里就是很虚。
毕竟……
身后响起脚步声,沐萦之竖起耳朵,听着白泽渐渐走远,没多时,又听见了窸窸窣窣的水声。
今夜是洞房花烛夜,房间里一直备着水,原是留着给新郎新娘完事后用的。
饶是如此,沐萦之的心依旧怦怦直跳。
她不是未经事的小姑娘,上辈子与裴云修虽未成事,但肌肤相亲是有的。
可是方才那情景……
沐萦之忍不住用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只觉得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若拿自己的手腕跟他比,只怕这只手腕还要细一些。
她的一张小脸烧得滚烫,宛如撞见了怪物一般。
又过了好一阵子,听到脚步声渐渐走近,只是没走到榻边来,听着那动静,似乎是重新在美人榻上躺下了。
沐萦之终于舒了口气。
昨日沐萦之看那画册的时候,以为那些画师们为了刺激起看客心底的火苗,将画上的男男女女都描摹得格外夸张,然而此刻沐萦之才明白,并非是画师夸张,而是世上真有这般天赋异禀之人。
她努力想将方才所见之物忘记,可越想忘心头的记忆越深刻。
沐萦之辗转许久,悄悄转过头望向美人榻,见白泽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睡着了吗?
沐萦之望着那道背影,等了一会儿,那背影纹丝不动。
应当是睡着了,沐萦之紧绷的弦放松了一点。
她翻过身,索性面朝着美人榻那边睡着。白泽真的生得很高大,那么大个人,挤在那张小小的美人榻上,看起来有些可笑。
想着今夜的这些事,沐萦之始终无法平静。
他其实对自己是有感觉的吧?
不然又怎么那样直愣愣地对着自己?
沐萦之微微面红。
作为男人,他其实是想要她的,他的身体不会说谎。
可从换言之,即使他的身体已经坦白成了那般,他始终没有丧失理智。在他心里,还是不愿意背叛自己心中所爱吧?
沐萦之觉得自己是敬佩这种男子的,但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莫名有几分酸楚。
这样患得患失中,她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夫人,夫人。”隔着帐子,冬雪轻声喊着沐萦之。
沐萦之的睡眠一向很浅,不过唤了两三声,她便睁开了眼睛。
“什么时辰了?”
“卯时三刻。”
新妇进门头一天,本该拜见公婆,但白泽的娘亲尚未来到京城,礼部便给他们定下了进宫拜见帝后的仪程。
沐萦之下意识地往了一眼美人榻,然而榻上空空如也。
冬雪察觉到她的目光,笑着回道:“将军卯正就醒了,这会儿同霍将军一起去练武了。”
秋雨小心翼翼地补了一句:“将军说会跟霍将军一起用早膳,叫夫人不必等他,到了进宫的时辰在府门前见。”秋雨心细,想着刚新婚该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将军不在思慕斋用膳,自是有些担心。
沐萦之却松了口气。
“如此,你去备水,我要沐浴。”
昨日累了一整天,到晚上只洗了把脸就睡了,沐萦之觉得身上黏糊糊地,又乏得要命,现在白泽走了,正好可以沐浴。
热水都是现成的,冬雪很快就差人备好了,浴汤里洒了今年新晒的杏花花瓣,又在旁边燃了一点提神醒脑的麝香。
秋雨扶着沐萦之进了浴桶,待她坐定,端了一小碗红枣燕窝喂她吃。
沐萦之吃了几口燕窝,泡在香汤里,终是将昨夜那些纠结渐渐抛在脑后。
与此同时,明心堂后面的演武场上,白泽手提青霜剑,正与拿着连环钢刀的霍连山过招。
霍连山的功夫不错,这个回合在白泽手下足足走了二十招,手上的钢刀才被打落在地上。
“捡起来,再来。”
“啊?”霍连山的脑门上全是汗,一听这话顿时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