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心也不用开口让她起,省了麻烦,秦枝打量着不穿后服不戴后冠的宛心,一时有点捉摸不透这皇后的意思。
早闻相府小姐聪慧过人,早年便同官家公子一起请夫子授课,后却对厨艺颇感兴趣,让丞相在家中把花园变成了菜地也是京城早年的笑谈。如今看来,呆呆傻傻,模样一般,这人当皇后怎能服众?真不知先皇先后是怎么考虑的。
“皇后娘娘,秦枝早年被先皇先后领养,之后一直在宫里被看护长大,皇宫就是我的家。皇帝哥哥对我尤其好,皇后娘娘是皇帝哥哥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家人,我日后一定好好侍奉皇后娘娘。”杏眼中水雾更浓,楚楚可怜,真诚感恩的样子确实让人动容。
宛心没说话,起身亲自从屋中搬了椅子拉她坐下,宛心不喜宫中人近她身昨日便下令未央宫人非经传召不得入皇后内寝,而如今小柔小茹皆不在,她只能亲自招待秦枝姑娘。
秦枝震惊于宛心这一系列动作还未来得及道谢,便听宛心道:“秦枝姑娘有心,你也看到了,我这宫中侍奉的人不多,你若真有心来侍奉,我当然是欢迎。我今早便想在这未央宫后的荒地上种些菜,已央了丫头回丞相府取锄头等工具,往后姑娘来我这宫中,我们便一同去种地可好,等菜都长出来了姑娘也拿些回宫中尝尝新鲜。”
你瞧,这皇后娘娘都亲自给你搬椅子了,这宫里可不是缺人嘛,你说当她是家人,她也不跟你见外,一起种一起吃呗,她在丞相府都这么干的。
秦枝呡呡唇只好点点头算应了,宛心笑得更加欢畅,拉着秦枝手笑意盈盈,“小枝啊,那些菜可精贵着呢,往年我在丞相府中从不假手与人,丫鬟们粗手粗脚的我不放心,这下终于找到可以帮我的人啦。”
秦枝将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这下可好,连找皇帝哥哥多给她拨丫鬟的理由也被她不动声色地驳了,等下,皇帝哥哥,秦枝灵光一闪,“娘娘,可是这事得先跟皇帝哥哥说一声吧,毕竟在皇后宫中种菜不好吧。”
她面露难色,宛心在心中嗤笑一声,可真是蠢丫头,这话该在她种了后再说,到她那皇帝哥哥面前告她一状不是更好。宛心不露声色却娇笑道:“我们种在未央宫后面不让人发现不就行啦,你也说这是皇后宫中,我不让进入那块地谁也不敢进不是?”
秦枝张张嘴却无力反驳只能苦笑着说好,那人越说越欢喜,将要种什么都想好了,秦枝无奈只能借口说身体不适先行告退,宛心似乎是找到了帮手高兴也就没留她,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以后来一起劳作。
她刚出未央宫身边的小丫头便问她:“秦枝姑娘,往后您还要来这未央宫请安吗?”
她冷笑:“怎么你真想让我陪那痴子一起种菜?皇帝哥哥可没让我来给她请安,今日不过来看看她罢了。”结果不过是一个痴迷于种菜的厨子,她哼了两声便朝御花园走去,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遇到正在练剑的皇帝哥哥呢。
宛心见她走远又搬着凳子挪回原位,想起她刚说的皇帝哥哥待她好一事心口酸酸的,她认出了她就是当年御花园中的女子,敢情那时候是他在向她表白?所以她现在是当了拆散青梅竹马的恶人?宛心扶着头坐了下来,先皇先后给她挖了个坑,然后她当时居然想的是温砌有没有事,实在太傻。
御花园中,落英缤纷,少年剑气如虹,扫得满地落叶飘飘洒洒,在空中如蝶飞舞,少女在旁巧笑嫣然,凝神欣赏,不时紧张地叫一声小心,郎才女貌,真是赏心悦目。
温砌收了剑才发现旁边站着的秦枝,他将剑交给身旁的近侍便浅笑着向心上人走去,今日的他只着常服,一头青丝也未高高竖起,只是散漫地用丝带捆扎,额上因练剑出了薄汗,朱砂痣更加娇艳,鹰眼微眯,薄唇轻勾,五官如刻,英俊逼人。
秦枝看得脸红了红,那人来牵他便乖巧地跟着她走,谁知竟是原路返回到了皇后宫前,她忙道:“皇帝哥哥,我早上已经来请过安了。而且皇后娘娘今日似乎不便见客,我们还是改天再来吧。”
“哦?不便见客?朕倒像看看如何不便了。”他笑意更深,执意拉着少女进了未央宫。
宛心正吃着糕点垫肚便见了他那如谪仙般的夫君拉着如仙女下凡般的少女说说笑笑地进了她内寝,她一口糕点噎在嗓子里不上不下。
温砌见到眼前的皇后也愣了下,这丞相的女儿可真是朴素,发丝皆用丝带扎起,连个发簪也不用,没涂胭脂也算了,唇上连朱红也没抹,倒是沾上了点心粉末,确实是不宜见客。他原想这皇后因昨晚的事赌气未来见他,却不曾想这皇后太随意了些,母后曾说小枝任性不堪大任,可这丞相的女儿似乎也不是能当皇后的模样。
宛心见温砌的样子也是普通得过分,皇上不穿明黄色衣服也就算了,不束发冠又是怎么回事儿?就连他哥哥少时在府中每日也是早起束发,形容略有不整便被父亲骂一顿。她虽朴素些,但衣服头发皆算合理,更何况,她是呆在内寝未曾出去。
她福了福身,上前将皇帝迎进寝里,桌旁只有一把椅子,她无法只能自己再去搬两把,一手一个走得也算平衡,她低着头借机思忖如何应对,手上却突然轻了,她抬头却看见温砌接过了椅子又把它们丢给了近侍,他似乎有些生气,“朕养你们这些奴才有何用?就是这么照顾朕的皇后的?”
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