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还不忘回头叮嘱:“除了画画,别的事你都不要管。”
她可怜巴巴叫:“肖诚!”
那人回头,她跑过去挂住他的脖子。
肖诚又在她身上揉了两把,笑道:“担心我?”他声音变得柔和,“冰箱里有吃的,我同事烤了一只鸡。”
说的好像她是黄鼠狼一样。楚珈文努嘴问:“女同事?”
肖诚捏着她的脖梗,跟捏只小猫一样,一字一句说:“楚珈文,你要听话。”
这只小野兽,在这世上没人管没人爱,被风吹冷了就缩一缩脖子,被雨淋湿了就抖一抖毛;饿着肚子走在街上,脑子里还很有原则地想,我只吃肉不吃草;有人收留她当家养的宠物,她还不乐意,却立志要当人,还是那种顶厉害顶拔尖的人。
她对陌生人伸出小爪子,却因为害怕被欺负,很快便收回;对自己信任的人,她又毫无防备钻进怀里,又舔又亲百般示好。
肖诚看着这别扭的小家伙,摇摇头。她能有什么利用价值,只能让他疼着,护着,搁在身边养一辈子……
☆、他先服软
没装完的房子里很乱,楚珈文正好有时间,想要打扫一下,转了一圈却不知从哪里下手。
主卧里一个新添置的衣柜里,整整齐齐码放着她留在蔷薇胡同没有带走的衣物。她喜欢把衣服一件件挂起来,避免出现折痕。肖诚却把这些衣服都折成豆腐块一样四四方方。
衣柜旁边还有一个纸箱,里面是她原来房间里的一些摆件挂饰。靠墙还放着那个画架。肖诚不知道她想留下哪件,就全都搬了回来。
楚珈文拉开冰箱门,里面酸奶、果汁、零食和宵夜,放得满满当当。
她鼻子一酸,这个粗枝大叶的男人,在她身上,算得上心细。
晚上安静,那通电话楚珈文听了个七七八八。看肖诚和对方谨慎的态度,她估摸着,一定和韩家兄弟俩有关系。
如果说肖诚调查韩文宇是因为他哥肖梁,那他掘地三尺也要挖韩文宣出来,自然是为了她。
她闭上眼,有些无力地想,如果她不认识韩文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被男人无情抛弃,又净身跑路的小怨妇,那肖诚和她,还会不会在一起。
原来这天以前,她一直不够了解肖诚。
他脸上总挂着那种懒散的神色,那是因为他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在那人面前完全打开他的内心世界,所以他看起来无奈而消极。
他越疼谁,越是极力掩饰。因为他怕自己面对那人的感动,会手脚无处安放。
如果你深入了解了一个人,就会很容易发现他与众不同的可爱。
楚珈文清楚,肖诚正处在极度的危险之中。可他不是为了寻求刺激,而是为了那死心眼的“责任”。
为了这两个字,肖诚这六年把自己搓圆了,捏扁了,受了一身伤得憋着不能叫疼,鲜血淋漓还得捂着不让人看见。
明知道阻止他是一件对他很残忍的事,但楚珈文还是忍不住想劝劝他:“肖诚,回来吧。十八年前,我失去过世上唯一一个依靠,那滋味,我不想再尝一遍。”这句话,在她心里,这晚上已经演练过无数遍。
楚珈文掏出手机,给他拨出了电话。
电话接通,环境嘈杂,他应该是开车在路上。他的声音在这呜呜拉拉的背景音效中,显得挺性感:“楚珈文,你可是越来越黏人了。”
楚珈文沉默了一阵,心里的那句台词,还是没有说出口,只轻声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把证领了吧。在这里,或是在b市都行。”
那头像是被这童言无忌逗笑了,“怎么,你怕我挂了?”肖诚不等人解释,又放声笑了几声,才说,“楚珈文,你咒我的方式我倒挺欣赏的。”
他越是满不在乎,楚珈文越是难受。
肖诚听人半晌不说话,又“喂”了两声,看人还是不理,语气放软问:“怎么,生气了?还是——哭了?”
楚珈文还是一言不发。
肖诚又等了半天才哄她说:“那什么,我,错了。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终于有一次他先服软。楚珈文在电话那头笑笑,对他说:“我就是那个意思。”
肖诚嘿的笑了,心里突然一松。他媳妇,那么快就学坏了。
……
楚珈文第二天跟着文夜雪回到b市。
两人在画廊附近挑了个法式酒吧餐厅。上午凉快,餐厅外面撑着阳伞,摆放着休闲又别致的桌椅,文夜雪拉着楚珈文在室外一起吃了个早午饭。
气氛轻松,楚珈文瞅着文夜雪点的一大杯奶昔,若有所思抿嘴笑了笑。文夜雪这人,向来重口味,烟酒咖啡,怎么刺激怎么来。可如今,改吃奶了?楚珈文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怀孕这个话题,文夜雪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忌讳得很。楚珈文不好直接问,反正时机成熟,文夜雪一定会当众宣布。
“笑什么?”文夜雪转头看着马路上一辆辆路过的车辆,突然一努嘴,“这不是肖诚么?”
楚珈文立马去瞅,有人站在对面路边咖啡店门口,齐茬短发,轮廓分明的侧脸,穿着圆领白t恤,军绿色裤子,深色的皮肤包裹着结实的肌肉,一手夹烟,一手拿杯咖啡。
他几口快速把烟抽完,把烟屁股丢掉,便走到一辆车前,把咖啡递给车后排的人,自己则利落坐进驾驶室,踩一脚油门离开。
车窗有贴膜,看不清里面坐的是谁。
楚珈文对着尾气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