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而她们又没有顾铄可以依仗。
“二姨和两位姐姐来了,快请坐。”谢涵一面起身一面吩咐司棋倒茶一面也悄悄打量了下这三人。
上一世十二岁之后谢涵便跟着顾铄去了幽州,回来后这姐妹两个都嫁人了,因此,说起来她们也有多年没有见面了。
顾玡此时年龄应该跟王氏差不多大,约摸二十七八,只不过她脸上一团愁容,素颜,头发只盘了一个简单的圆髻,上面也只插了一支简单的金步摇,别无她物,身上也只穿了一件藕荷色的绸子夹袄和一条黑色的长裙,因此她看起来比王氏要大上那么几岁。
何青、何悠姐妹两个长相都随了她们的母亲,很是清秀可人,姐妹两个的装扮也很朴素,都是一水的粉色绣花袄和绣花裙。
“快别多礼了,我也是听府里的人说你明儿一早就要起身去扬州看你父亲了,想着来见你一面。说来惭愧,你母亲没了,论理我这个做姨娘的应该多照拂你一些,可这半年来,因为你姨父的事情弄得我焦头烂额的,我也实在是没有精力来兼顾别的,相反,姨娘还有一件事情要托付你。”
顾玡说完,扫了司琴一眼,也对何青使了个眼色,何青拉着何悠跟着司琴出去了。
第十一章、人非
谢涵见顾玡如此郑重,心下不由得一紧,脸上的神色也凝重了几分,要知道此时的她外表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小娃娃,顾玡放着顾家这么多有钱有势的长辈不托,却偏偏来找她,难道说她也发现了什么问题?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涵姐儿别怕,姨娘就是想你回扬州之后,看看能不能找你父亲帮忙打听一下你姨父的事情,你外祖父他们离得远,也不方便,你姨父就在杭州,离扬州也没多远,而且我听说皇上前几天南下去了,说不定就是去扬州和杭州,要知道当年皇上可是很看重你姨父和你父亲的。”顾玡一边拉着谢涵的手轻抚着一边说道。
而谢涵则是一脸的蒙呆。
皇上下江南,皇上看重姨父和父亲,可姨父下了大牢,父亲却病重了,这两件事到底有没有什么关联?
对了,她想起来了,她父亲是扬州的盐政,姨父是杭州知府,这两个地方现今是江南最富庶的城市,姨父和父亲占据了两个这么重要的位置,绝对是皇上的心腹啊,如果姨父犯的不是什么不可挽回的大错,皇上应该不会抓他下牢的吧?
“二姨,姨父他到底犯了什么事?”谢涵试探地问了一句。
“我也说不好,我只知道皇上前两年下旨修西湖,今年春天西湖修好后就有人把你姨父告了,说他挪用了皇上修西湖的款项,可你姨父是冤枉的啊,他挪用了那银两也是为了给皇上盖行宫,因为皇上说他想来看看西湖,你说他。。。”
后面的话没说完,只见何青在外面咳嗽了一声,紧接着便听她问道:“余婆婆,你老人家怎么也来这了,是外祖母让你来看涵妹妹的吗?”
屋里的顾玡听了很快换了个话题,“涵姐儿,听姨娘的,这一路不许淘气,要乖乖听妈妈们的话,到了扬州见到你父亲代我问个好,我那个妹妹也是没福气的,偏生这么早就去了。。。”顾玡说着说着倒是真掉泪了。
“二姑太太什么时候来的?老奴刚在后面看着丫头们收拾东西,竟然没看到二姑太太过来,是老奴的错。”余婆子进来屈膝向顾玡行了个礼。
“刚到的,这不想着我那可怜的妹妹刚撒手撇下这可怜的孩子,谁知我那妹夫竟然也病了,世事无常啊,想当年,我妹妹嫁给妹夫的时候,郎才女貌的,满京城的人谁不称羡?这才几年功夫,竟然物是人非了。”顾玡这话既是为顾珏感慨,也是为她自己感慨。
因为想当年她和何昶也是令人称羡的一对,虽说男方家不是什么显赫的家族,可男方有才啊,皇上的赏识加上顾家的扶持,很快便平步青云了。
谁知旦夕之间飞来横祸,好好的两个家庭不说烟消云散吧,可也再难寻往日的荣光。
顾玡的话说到了谢涵的心坎里,她的眼圈很快也红了。
去年冬天上京路上,她一家三口还有说有笑的,其乐融融,谁知短短两三个月,母亲落胎后又因调养不当病没了,还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的谢涵又面临着失去父亲的庇护,谁说不是世事无常?
幸好,老天给了她一个重生的机会,不知她能不能帮助父亲闯过这一关。
余婆子见顾玡把谢涵的眼泪招出来了,忙陪笑说道:“二姑太太要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还是请回吧,谢姑娘本就体弱多病,明天一早又得上路,老夫人特地嘱咐了让她多歇着,别劳累了,有什么话,还是等她回来再说吧。”
顾玡一听擦了擦眼泪,“也罢,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就是来看看这可怜的孩子,二姨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就把这对镯子留给你吧,也是二姨的一个念想。”
说完,顾玡从自己的手腕上一对细细白白的羊脂玉镯子要给谢涵套上,可谢涵的手才多大,还没戴上去镯子便自己滑下来了。
“二姨,心意我领了,镯子还请二姨自己留着。”谢涵把手缩了回来。
她当然明白顾玡送这对镯子的用意,可问题是顾玡托她的事情她未必能办到,自己父亲多半已经病入膏肓,哪有闲心去管别人的事情?再说了,这顾府谢涵不打算再回,因此,顾家的人她都不想再沾惹了。
“你还小,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