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拿着铲子在墙角根儿挖了个坑,小心翼翼地移栽了进去。
她填了土后将手洗干净,拎着水壶浇了回水,一边洒着水一边喃喃道:“大小姐的品味真奇怪,这么难看的草植居然拿来送人,她是怎么送出手的?”
冷风卷起墙头上停落的枯黄树叶,淅淅沥沥的小雨从云层之中丝丝滑落,小竹打了个冷颤,她跺了跺发凉的脚拎着水壶跑回了屋檐下。
墙角植株的枝叶随着风晃动,绿叶飒飒作响。
…………
盛清清和林氏刚到镇西将军府就下起了雨,这雨越下越大,到了最后竟是撑伞亦难行。
这是盛清清第二次到镇西将军府来,她刚回京那几日林氏带着她来了一回,只呆了半日便又回了府中去。
整个将军府和盛清清最熟悉的便是林苏蕴了,她并着林氏陪着外祖母即将军府的老太太说了好一会儿贴心窝子的话,后头便被林氏打发了出来和林苏蕴一道闲唠嗑。
对于盛清清的到来,林苏蕴显得尤为高兴,也不用其他长辈的吩咐,自己亲自叫了人去收拾院子,非要盛清清和她一起住。
镇西将军府的人口简单,她外祖母统共就两个孩子,一个是她母亲林氏,另一个便是她舅舅,现今的镇西大将军。她舅舅也有两个孩子,长子如今在边疆军营归不得家,以至于盛清清到现在都还没见过她母亲口中颇有才能的表兄。
“哥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的。”林苏蕴带着盛清清顺着长廊慢走:“得到了除夕才能归一趟家的。不过……待到明年就好了,听父亲说,边疆的战事快要停歇了。”
林苏蕴走走停停,终是立在了一根朱红色的柱子边,看一眼外面的雨幕又侧头看一眼盛清清。
盛清清伸手接了一捧雨水玩儿,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开口问道:“怎么了?”
“清清……”她挥退了左右伺候的翠霞等人,半环着她的肩膀,悄mī_mī地说道:“定北侯府的老太太死了这事儿你知道吧。”
定北侯府的老太太……盛清清好一会儿才从脑子扒拉出这么个人来,她依稀记得席则跟她说过的,死在郗家宅院竹苑儿里被砍了双腿的就是那位老太太。
“看你这样子是知道了。”林苏蕴挡了挡自己的脸:“甲班里的都说定北侯府往年做了丧尽天良的事儿,别人才这般狠辣地将老太太折磨致死。”
“这猜测还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盛清清扯下腰间的手绢将水珠擦拭干净:“若是没有仇怨,谁会费那功夫去寻一个老太太的麻烦?对了……那老太太原也是郗家女吧?”
“没错,是郗家出来的。”
听到林苏蕴肯定的回答,盛清清不由眯了眯眼。
郗家的老太爷,定北侯府的老太太,第一琴师宋千雁,这几人的死怎么也和丹舒脱不了干系的。
她思绪飞转,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大概的关系图,沉思良久,侧眸一笑后便将这事儿丢开来。她拉了拉林苏蕴的手腕:“定北侯府的事儿,你操什么心?”
“我是不想操心啊。”林苏蕴心头梗着一口气:“可我这名头早早地就和定北侯府缠上了。”最近的日子,定北侯府当真是在风口浪尖上,不绝不断的风言风语都快把侯府的人给淹没了。
砍断双腿啊!说实在的,林苏蕴心里发毛的很,她私心里是认同甲班学子的话的,这得多大的仇才能下这样的狠手?侯府老太太这几年压根儿就不出门了,这根本就不可能是误杀,完完全全是特地将人掳了出去弄死的。
能在守备森严的侯府来去自如,这实力高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好嘛!
“清清,你说这定北侯府的仇家不会把我也算在里头了吧?”林苏蕴抱着盛清清的胳膊不撒手:“我还年轻,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啊!”
盛清清推了推她的额头:“叫舅母将那亲事退了呗,这样你就不用担心英年早逝的问题。”
“这事儿又不是我说了算的。”且这个敏感的时候退亲实在是太招人眼了些。
两人东扯西扯,竟是从死人这事儿谈到了晚上吃什么,话题算是彻底跑偏了。
…………
盛清清白日和林苏蕴谈话的时候,想到了一些事情,待到晚间所有人都入睡了,她便寻思着出去查证查证。
她是答应了丹舒不插手她的事情,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她不想知道内中纠葛。
说到底她还是挺有好奇心的。
檬星星在丞相府呆着没有到将军府来,盛清清干脆便不使用速行符了,她用着轻功翻过将军府的高墙,轻便地落在了外头的巷子里。
地面上积水不少,盛清清寻了一处稍微干晌的地儿,借着月光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着装。
浅色的锦衣长袍裹着修长的身子,华冠清面,手执折扇,风度翩翩。
她眯眼晃脑自我陶醉了好一会儿,才踩着大雨后的石板,抄近路去了京都城中最大最知名的歌舞坊,鸣玉坊。
第六十六章
说到京都的鸣玉坊就不得不提提秦州的送玉坊。
位于秦州边界的送玉坊,是文人墨客fēng_liú公子最爱去的地方,那儿有婉转歌喉,有惊鸿翩翩舞,有美人如玉。
送玉坊的姑娘个个生的国色天香,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叫人移不开眼。
鸣玉坊算是送玉坊开在京都的分店,自打落在这京都城中起便搅得内中的公子哥们乐不思蜀。
盛清清拿着折扇轻敲手心,摇头晃脑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