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波动,而唇角的弧度清浅温柔,是九重天上的神仙们常见的不带情绪的温柔姿态:“您还是和以前一样执着。”他后退三步,抬头,右手撑开,一支翠色洞箫逐渐在掌间成形,“看来,您恐怕不会轻易让我把她带走了?”竹弦握住洞箫,暖玉一样的眼瞳里目光渐渐冷凝。玄临冷冷一笑,左手结出金色符文挥向竹弦心口,右手一扬,从金色光晕中抽出一柄黑色长剑。竹弦横箫于前飞身退后,一边缓冲一边化去玄临的符咒攻击,一抬眼,银色的身影已携风雷之势朝他迫近。
……
“不要!”陶梦衣在洞中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不知道竹弦为什么会找到这里,不知道他到底和玄临说了什么,只看到两人突然就开始动手,而且竹弦似乎处于劣势。陶梦衣想阻止,想告诉竹弦让他赶紧离开这里,但是正如她走不出拂灵洞一样,她的声音也被困在了拂灵洞中。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陶梦衣心慌意乱,几次不甘心地尝试从洞中走出,却一次又一次地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走不出玄临设下的禁制,又是焦急又是害怕,腿软得差点站不稳。
……
这厢,玄临一边拿三成功力和竹弦缠斗,一边思索着该用如何有分寸地把他丢出缘石峰,突然间感觉到身后的拂灵洞有些不对。他掌管此处多年,拂灵洞又是他常年修炼之地,灵气的起伏于他而言是极为敏感之事,而现在这种感觉,似乎是……
玄临心中一惊,躲开竹弦的攻击便转身飞快朝拂灵洞冲去。竹弦见玄临突然收势,心中讶然,稍顿后下意识跟了上去,不经意间瞥见玄临脸色难看,心底忽然有种陌生而奇异的情绪渐渐蔓上,眉不知不觉地皱了起来。
玄临落在拂灵洞外,伸手解除洞口的禁制,几乎同时,一阵浓烟和灼热的气息冲着他们就扑了过来。
这下竹弦的脸色也彻底变了,越过玄临就冲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浑身湿透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陶梦衣。
“陶姑娘!”
陶梦衣在竹弦的摇晃下勉强恢复短暂的清醒,看到他还在这里,又看到玄临在他身后,皱起了眉,虚软无力地试图把他推开:“你……快走……呀……”
竹弦愣住,张嘴想说什么,陶梦衣却又昏了过去。
玄临冷眼看着半跪在陶梦衣旁边的竹弦,心里莫名有股怒意。陶梦衣废了半天力气好不容易点起来的火在他踏进拂灵洞时就已经被彻底灭去,但玄临一眼拂灵洞,心里有些疑惑——这丫头就算是打着烧了房子逼他停手的主意也不至于蠢到把自己也给烧死,何况她还懂得事先给自己泼一身水。除非……
他想起了什么,走到一处不起眼的石壁面前,手指拂过后,石壁上显出一个暗格。玄临打开暗格,果然看到里面的东西出现被高温所伤的痕迹。
这丫头……
“怎么回事?!”玄临正觉无奈,那边竹弦已经探过陶梦衣的脉觉察不对,掉过头来质问他,眼中隐有怒意。玄临微扬起眉,欣赏了一下竹弦难得一见的怒意,才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道:“没什么,只是她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命元也烧伤了。”
竹弦:“……”
陶梦衣醒来时,已经是深夜,烛火摇曳中,有个熟悉的紫色身影坐在床边,声音温柔:“你醒了?”
她有些愣,盯着那张脸看了半天,半晌,苦着脸问道:“我是在做梦,还是……还是已经……已经死了啊……”
闻言,竹弦的脸僵了僵。
旁边却有另一人冷冷说道:“死了倒好。放火烧房子这种事都干得出来,真是吃里扒外。”
竹弦:“……”
听到这声音,陶梦衣心里一惊,循声望去,看到玄临面色发寒地坐在旁边,吓得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你怎么也在?还有……”她不满地皱眉,“什么吃里扒外?”
玄临站了起来,走近,一脸的不痛快:“烧了师傅的屋子去救小情人,你这样的徒弟还不叫吃里扒外?”
这句话说完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屋子里安静得没有任何声音。
陶梦衣试图从这句话里找到重点但找了半天不知道哪个是重点……
“你……我……他……”她结巴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内心崩溃欲绝地发现自己的表达能力大概是被彻底吞掉了。
“前世。”玄临突然丢了一个词,陶梦衣感到更加茫然,竹弦见此,适时追问:“您的意思是,陶姑娘前世,是您的徒弟?”玄临扫了一眼犹自被震得回不过神的陶梦衣,略带嫌弃地一皱眉:“我倒宁可没这么个蠢徒弟。”
这次,陶梦衣的脸黑了——好吧,她今天确实是走投无路之下才想出了放火烧洞这么个破主意,但她明明已经做好防护措施了,就等着玄临发现不对,闯进来灭火了,谁知道怎么就晕过去了呢?
而且,似乎……不是被烟气呛的……
觉察到陶梦衣开始走神,玄临和竹弦的眼神一碰,继而,各自调开。
“陶姑娘。”竹弦忽然握住了陶梦衣的手,温柔开口,后者回过神,突然意识到竹弦距离自己不过咫尺之距,心跳瞬间开始紊乱。
陶梦衣吞了吞口水,感觉声音都有点不像自己的:“怎么了?”
“趁着你师傅就在这里,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竹弦含笑看着她。
陶梦衣已经顾不上自己睡了一觉就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师傅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