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诺给叶嘉一个盛大的婚礼,当初走的急,连婚礼都没有来得及操办,就这样草草地扯了证,结了婚,这么多年,傅知延一直心怀愧疚,念着想着…就成了他的一块儿心病。
婚礼是一定要办,风风光光,体体面面。
当然,眼下最重要的,是脸上的白纱布,得拆了。
其实整容这个事,叶嘉一点也不想傅知延去弄,万一没整好,或者恢复的不如预期,那不是活受罪吗,而且她还听说,整容了之后,还要定期去医院修复,那还不成了无期徒刑,她不乐意,心疼。
军医大的老教授受傅知延所托,跟叶嘉解释了很久,才让她明白,这种修复型的手术,跟一般小姑娘爱美的整容,还是有本质性的区别,主要是把他脸上那些个疤痕给弄掉,恢复以前的模样,虽然不能保证和过去完全一模一样,但是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骇人,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做到什么程度,绝对不会有太大的风险。
“没有太大的风险,那还是有风险的!”叶嘉抱着傅知延的胳膊,依依不舍,跟小女生撒娇似的:“还是算了吧,你这样挺好,我挺喜欢的,特男人!特!要在街上遇到抢劫的,你往那一站,人家准能吓跑!多牛逼啊!”
傅知延无语,敲了敲她的脑袋:“夸我损我?”
“夸你,绝对夸你的!”叶嘉咬着下唇,抱着他就是不肯撒手:“我看过人家网上割双眼皮的手术,特恐怖,我不要知延哥你去受这份罪。”
“会打麻药的。”
“打针也疼啊!更何况…更何况万一麻醉失效,天哪!我一定不让你去!”
叶嘉好心疼他,看着他的脸,她更心疼了,那一道道的疤痕,得多痛啊!她一定不要他以后再受一星半点的伤,针扎一下都不可以。
“叶子,你能别矫情吗?”坐在沙发上玩拼图的傅时都看不下去了:“都三十冒头的人了,在我们小孩子面前,能不能拿出点大人的样子来。”
拿腔拿调的,倒真有点小大人的架势,相比之下,叶嘉倒成了小女孩。
“臭小子!”傅知延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脑袋,教训道:“那是我姑娘,三十岁未成年,怎么,你有意见?”
“哼!你就惯她宠她。”傅时嘟起了小嘴:“一回来,叶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逆生长得都不像我妈了,估摸着没两天,智商得归回汤包水平。”
“你还来劲儿是吧!”傅知延板着脸教训:“我惯我姑娘碍你眼了!还有啊,别拿汤包说事儿,她是你妹妹,你不护她,反而拿她说事,有你这样当哥哥的?”
“讨厌!”傅时气鼓鼓一把将拼图推翻,哗哗啦啦洒落一地“讨厌死你了。”
见他真闹脾气,傅知延跟着火气也上来了:“你给我捡起来!”
“不捡!”
“无法无天了还!以为我不敢抽你!”
“讨厌!讨厌你!”傅时红着眼睛跑上了楼。
他跟傅知延一直就不对头,冤家似的,每天不吵上两句就跟骨头不舒服似的,傅知延还时常说叶嘉给她生了个死对头。
傅知延扶了扶额头;“惯成什么样了。”
叶嘉走过来从后面揽住了傅知延的腰,笑呵呵地说道:“你能不能先有个当爸的样子,一回来,三天两头跟我儿子闹,你这叫什么?影响家庭内部和谐,家庭不和谐,社会怎么稳定?”
“你丫还跟我上纲上线啊!”
得,“你丫你丫”的京片儿都给逼出来了,流氓当久了,叶嘉好怀念过去那个温润如玉的傅教授啊!
傅知延觉得,男孩子就得治,就得严加管教,不然以傅时这狗脾气,将来还不翻了天?
“傅时骄傲,拉不下脸面,嘴巴更是硬得很,其实他是在嫉妒。”
不然怎么说知子莫若母呢?叶嘉一眼就看穿了傅时的心思。
傅知延转身,反抱住她,一个劲儿地猛亲:“嫉妒我把你抢走了?”
叶嘉笑着躲开他的唇,手掰起他的脸,正经地说道:“嫉妒你对汤包,比对他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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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还是没能拗得过傅知延,忐忑不安地陪着他去做了修复手术,他罗列的诸项理由,譬如如今的模样不像警察更像流氓,会吓坏人民群众,或者说以后小孩家长会,他要是顶着这么一张脸去学校,小孩面子上肯定过不去…这些都被叶嘉一一驳回,最后的一项理由,叶嘉辩无可辩,他说,叶嘉,我是傅知延,不是秦靳。
他是傅知延,那个骄傲,自信,意气风发,走到哪里都是风景如画的傅知延。
他是那个在s大校园风靡万千少女的傅知延。
……
拆纱布的时候,叶嘉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虔诚而认真地对他说:“知延哥,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在我心里,你都是最帅的,永远是我的男神。”
傅知延温煦一笑:“那必须是。”
纱布一层一层地拆了下来,她深深地看着他,过了好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傅知延伸手抚了抚她的唇角,还笑着开玩笑说:“怎么,车祸现场,惨不忍睹?”
“知延哥,我不会嫌弃你的!真的!”
傅知延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他吓到了,匆匆忙忙起身,跑到卫生间照镜子。
出来的时候,叶嘉笑得合不拢嘴。
“敢耍我!”
傅知延走过来直接将她扛在了肩膀上,朝楼上走,进了房间扔床上。
叶嘉捧起了他的脸,并非彻底恢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