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柔清抬着头看着藤蔓,耳边似乎能清晰的听到它一点点断裂开的声音。
剧烈的晃动虽然大树没有滑落,但藤蔓却在冲击下要断开了。
谢柔清低下头,看着脚下随着晃动越来越大的裂缝,如同张开口的怪兽发出狰狞的笑。
是自己跳下去,还是忍受这刀落下来的煎熬?
算了……
她松开了一根手指,早已经疲惫不堪的手立刻滑落,忽的身子一震,她猛地抓住藤蔓,不可置信的看着四周。
地动,停了?
虽然山石土沙都还在噗噗的跌落,但她却感受到剧烈的从地下传来的震动停了。
怎么回事?
如果地动停了,那么就有生存的希望了。
谢柔清抬起头,用力的抓紧藤蔓。
爬上去,爬上去。
她晃动的身子,脚蹬在崖壁上,一下一下的借力要向上爬去。
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小心翼翼的不知道爬了多久。
眼看着地面就在眼前,只要伸出手就能扒住。
谢柔清试探着将受伤使不上多少力气的手伸过去。
快了,快了……
耳边响起一声爆裂。
完了!地动是停了,藤蔓断了!
谢柔清尖叫一声身子向下坠去,但又猛地一晃停下来。
手里的藤蔓被人拽住了。
“小姐!”水英的喊声从上传来。
“柔清小姐!”
“快,快拉上来。”
同时杂乱的脚步声说话声也随之传来。
谢柔清仰起头闭上眼长长的吐口气。
山路上狂奔的人三三两两的停下来,带着狂喜。
“停了!”县令从地上跳起来喊道。
护卫们也松口气,看着前方奔来的人。
“黄大人!”他们喊道。
话音未落,就见一群道士涌涌而来。
“邵铭清找到了始皇鼎!”他们乱哄哄的喊道。
在场的人都愣了下。
什么意思?
道士们已经到了跟前。看到站在这边穿着官袍的县令。
“彭水县,龙虎山青云观座下弟子邵铭清,于山崩地裂之际得上古始皇鼎。”为首的道士将邵铭清推出来,举起他手里的始皇鼎,朗声说道,“你可看清楚了。”
彭水县令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一群似乎从地下冒出来的人,再看了眼四周的护卫。
“世子大晚上要下官做什么?”
他想到自己被周成贞的人半夜被揪出来时问的话。
“要你看和听一件事。”
周成贞的人这样回答。
那要看和听的事就是这个了?
县令看着护卫们。护卫们则看向黄药。
黄药却一摆手。
“上山!”他喊道。“救人!”
护卫们立刻扔下县令不再理会疾奔追去。
县令看着他们离开一瞬间呆呆,旋即大喜。
自由了!快走!
他调头就要跑,却又被道士们围起来。
“你看清楚了没?”
他们乱哄哄的喊着。虽然手里没有用刀剑相逼,但神情凶恶再加上这一身彰显来历的道袍更吓人。
真是倒了血霉了。
“看清楚了!”县令苦着脸大声喊道,“下官一辈子都忘不了!”
“快走,去发急报朝廷!沿途宣告!”道士们急声喝道。推着县令就要走。
走?
可以走了?
县令大喜不用他们推搡撒脚就跑。
“站住!”谢大夫人的喊声从后传来。
县令的脚步一顿。
谢大夫人已经带着人追上来将他们围住,她的视线落在被道士手里捧着的始皇鼎上。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就是始皇鼎?
原来始皇鼎真的在他们谢家!
什么时候拿到的?在山洞里怎么没注意啊?
或者是那个人!那个在山洞里的抢藏经石的假矿工!或许就是他趁机找到了始皇鼎!
“拿过来!”她伸手喝道,“这是我们谢家的!”
伴着她的呵斥,谢家的护卫们哗啦举起了刀剑。
夹在中间的县令瞬时又被刀剑指着鼻尖。
“谢大夫人,这是我们师弟找到的。”为首的道士说道。
谢大夫人冷笑。
“你们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吗?”她喝道。神情癫狂,“不交出始皇鼎今日休想离开郁山,离开彭水!”
道士们哗啦一下也纷纷抽出兵器。
“大夫人。我们没说这始皇鼎与你们谢家无关。”为首的道士冷声说道,“但不可否认。这鼎是我们师弟找出来的!我们师弟可不是你们谢家的人,你今日如果硬要夺功强占,我们青云观也决不罢休!”
县令脊背一寒,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其后的剑刃。
祖宗啊,你们都是祖宗啊,我谁都惹不起啊。
“阿媛!”
谢文兴的喊声传来。
在震动一开始的时候就狂奔逃走的谢文兴此时也折回来了,听到他们的争执,再看被道士们拿在手里的始皇鼎,神情也是惊骇又了然。
原来这就是周成贞说的那个秘密啊。
皇帝在找,镇北王在找,所有人都在找,现在终于出现了。
周成贞呢?
他抬头看去,看到一群人向山上涌去喊着救人还有哭声。
死了吗?
“阿媛,你别急啊,道长们不是要抢啊。”他忙上前说道,“他们没说这跟咱们谢家无关啊,而且如果不是道长们,这始皇鼎估计也被埋在山石下损毁了,所以这是我们两家皆有的功德啊。”
谢家有巫有丹砂,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