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才算有些价值。”
他略微些了些……喝了口水:“现在这世道,孤胆英雄做不得。先保护好自己,眼光长远些,以后的路才好走,这路走顺了,才能多治几个病人,做个好医生。”老人手撑桌子站起身,“你还年轻,别学着小张那样,现在哪里都没有净土。”说罢摆一摆手,“你去吧。让人把车给开到楼下来,我得回去歇着。”
陆程禹赶紧应了,转身正要出门,却被恩师叫住。老头儿端着茶杯,笑道:“小子,你那手术,做的不错。”
陆程禹想着老教授说的那番话,也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
正往住院部里走,涂苒打电话来,叫他晚上过来看孩子,顺道吃晚饭。
但是他今天又有夜班,只得解释,这两周的班已经排上了,下个月开始,应该会好些。
这边,涂苒听了有些失望,想起件事来,对他说:“老爷子打电话来一定要给石头办百天酒。”
陆程禹觉出她语气里不甚乐意,就说:“你要是不想去,就让他们算了,整这么多事儿,麻烦。”
涂苒说:“我也觉得用不着麻烦,小石头都快四个月了。但是爸说,小石头满月的时候因为生病没办酒席,这次一定要办,而且爷爷他也想看曾孙。”
陆程禹想了想:“那就这星期天吧,正好我轮休,你跟他说说,我们一起过去,看看老人家就行了。”
涂苒觉得这样也不错,答应了。
谁知,到了晚上,陆老爷子又打来电话,不单让涂苒带了孩子过去,还邀请了王伟荔一同前往。说是老太爷年纪大了,不便出门,于是商量着就在自己家里请了厨师来做,摆上几桌。
涂苒把陆程禹的意思转达了,陆老爷子一听就否决掉:你们年轻人就是怕麻烦,看老人是一回事,这酒席是一定要摆的,就这个星期天,给孩子压岁,也不多请人,都是些亲戚朋友。最后强调,一定要请亲家母过来坐坐,到时候派车去接你们。
涂苒这会儿更是无可奈何。
无非是担心孙慧国又搞出什么让人闹心的事,王伟荔去了心里不受用,何况她连月来费心劳力的带外孙,心里对姑娘婆家颇有怨言,又是那一点即着的火爆脾气,心里存不住半点情绪,若是这两人撞在了一起……涂苒想了一会儿,终是对王伟荔说:“要不您就在家好好休息一天,用不着为了吃顿饭跑那么远,都不熟,也没什么意思。”
王伟荔不同意:“我外孙的百日酒,我得去。何况老太爷在那儿,人家开口了,我们去看看老人也应该。”
涂苒说服不了,只得由她了。
到了那天,陆老爷子果然派了车早早来接,还叫了陆程程随车跟着,帮忙抱孩子。
王伟荔见状,悄悄对女儿说:“先不谈你公公以前那些糊涂缺德事,他在这些礼节上对我们倒是蛮周到的。”
涂苒说:“老爷子平时接触一下也还好,就是孙慧国有些难缠。”
王伟荔说:“这种心性的女人多半争强好胜,吃不得一点亏,你平时说话也不注意,多半是不小心得罪她了。”
涂苒想了想,孙慧国对她大多是主动出击,要说自己得罪她,无非是当初苏沫的那件事了。
另一方,陆程禹即使轮休也要查房,一时不得空,说中午才过去,就只母女二人带了孩子到了陆家老太爷的居所,一栋临湖的独栋别墅。
王伟荔打量了几眼,这房子前后都有院子,不远处还有高尔夫球场,芳草茵茵,碧波荡漾,空气怡人,就想,到老了,能有这样的福气,也值了。
陆老爷子很是客气,一边抱着孙子不撒手,一边把人往里间请。
孙慧国和陆程禹的姑姑都在那儿坐着,亲戚朋友们也来了差不多了,见了王伟荔倒是客气寒暄,对涂苒却没了上次见面时的热情。涂苒也不甚介意,知道自己的加入对这个团结的大家族来说多少有点外来者入侵的意思,短时期的排斥也是常有,并不多想。
倒是王伟荔心里不舒坦了,眼见女儿和孙慧国打招呼,人爱理不理,又去喊那个什么姑姑,人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除了亲家公和老太爷正常些,其他亲戚都是那样的夹生脸面。她不由将女儿拉到一边,提醒:“怎么他们家的人对你这么冷?这什么意思?”
涂苒含糊道:“还好吧,我没觉得。”
王伟荔有些儿气:“还好还好,人家都把脸色往桌子上摆了,你还觉得好,真是没点察言观色的本事。”
涂苒心说:我又不是人民币,总不能让人看见我就扑上来,尽到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饶是如此,大体上也还多得去。直至中午吃饭,大伙儿谈论的也多是孩子。孙慧国抱着石头连连感叹:“哎呀,这孩子高鼻浓眉,一看就是我们陆家的特点,”又道,“就是皮肤不够白,像他妈妈。”
王伟荔笑道:“哎呀,优点全是你们家的,缺点都是我们家的,这孩子还真会长。”
涂苒听了只想笑,见陆程程也在那里憋着,两人不觉对望了一眼。
陆老爷子忙道:“我看我孙子大眼小嘴,大黑眼仁儿,特别像苒苒,漂亮。”
到了开席的点,主角他爸还未回来,打来电话说,不必等他吃饭,才收了个重病患者,一时脱不了身。涂苒对此习以为常,陆程禹就没个准点的时候,通常情况下,迟到个把钟头已算老天优待了。
这顿饭吃得平常,一个多小时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