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提起她吗?”严子颂近似低喃的重复,“一定要走吗?”
“可是蒋晓曼,你又为何靠近我?为什么……”
我能感觉眼泪的夺眶而出,脑子却是空白。
“你不爱我了吗?”他顿了顿,“可是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
他说话的声音说得我好痛。
心痛。痛得我突然没办法往前走。
可是他却一步一步的走近我,他说,“我不走。我走了……”他突然从后面轻轻的环住我……“你就不回来了。”
猛一声闷雷震撼天际。
他说他走了,我却不回来……
仅是瞬间,豆大的雨滴毫无预警的滴落下来,很快把我和他都淋了个湿透。
所有的感官,都被我身后那个人所夺走。
终于明白,什么叫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模糊了世界,天地茫茫,漭漭天际。
为什么一定要提她呢?我反问自己。
不是非得提及她啊,只是她的存在,却影响了你和我……
严子颂,其实你是不是从未相信过我?
我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场雨下得莫名,天地之间,居然没有躲避的地方。我和他站在田野之中,雨滴落地有声,很快被野草泥泞吞噬,持续了很久……
严子颂突然轻吁了一口气,放开我,绕到我面前蹲下,然后他说,“我背你……”
沉默,“好吗?”
一句话轻轻的问号,我竟无法抵抗,只能照做。
他继续说着什么,可是一部分被模糊在雨声中,隐约听见他说,“蒋晓曼,我们可不可以继续走下去?”
可不可以……我没有答话,听见他又轻轻的说……
“我改。”
他的步伐很慢,雨吧嗒吧嗒的落在我们身上,却没太大的感觉,只知道水珠开始沿着一缕缕的发丝往下滑落,我趴在他的背上,眼泪一直的流。
脑子里还在一直重复的播放着他传递给我的讯息——
他不走。
他原来不走。
我像上次那样,突然伸手蒙住他的眼睛,心有些软化,声音也不明所以的有点嘶哑,我也辨认不清自己说话的语气,我只是说,“别摔着我了……”
然而这次,他伸手扣住我手腕慢慢往下拉,听到他说,“蒋晓曼,这次我想看清前面的路。”
我开始哽咽,严子颂,你这个妖孽。
**
对他,我终究没能太心狠。
尤其是爷爷忿然欲赶他离开的时候,我躺在藤椅上说,“天太晚了,外边有狼。”
奶奶在旁边劝说着什么,分析着家里还有哪个角落可以容纳他,也不知过了多久,爷爷终于妥协。严子颂点头道谢,默默的站在一旁,没再开过口。
回到家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他的衣服又湿了,只得再洗一次澡,换上爷爷的破白布背心,四角裤,很生活化的样子。
吃饭,沉默,就到晚上了。
雨后的夜晚,空气有些湿凉,比往日舒适了不少。他吃完饭把行李箱一大堆衣服堆放在木制的澡盆里,戴着眼镜,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搓洗着衣服。
我就抽着那条小板凳,坐在门帘后边看着他。
就这么看着他而已,眼眶居然有点湿润。
那雨,显然没洗尽乡下的蚊子,尽围着他绕圈圈。他一边赶着蚊子,一边搓搓衣服,然后挠挠痒,时不时回头看我,看到我了,就会有些腼腆的抿着嘴。
眼神流转,黄色的光圈笼罩着他妖魅惑人。
但美色当头,我却开始莫名的幻想着他十年后的样子,背心短裤,很生活化。
就突然很想给他赶蚊子……
还是说,化身为蚊?
o(╯□╰)o……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又是起身,回房睡觉。
我想起他背着我回家时,瞄着我俩那视线中藏不住的暧昧。
女人善变。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360°旋转连环看怎么看都是个女人,好吧我承认,我突然软化了……
暧昧。或许这样也好。
他就在爷爷家住了下来。
白天陪着我满山头跑,我也没再拒绝,却也不主动,我们之间,还是沉默居多,看起来有时挺河水不犯井水。
只是爷爷之前找来陪我的人,突然间都没了身影,大叔大婶什么的,会偷偷的问奶奶,那娃儿的婚事是不是定了下来。
奶奶就问我,然后又说爷爷担心你。
我笑笑没说话。
乡间不比城市的繁华,活在这儿,似乎连想法也单纯一些。
严子颂像是看出爷爷的不满,常会帮着干些活,常会有什么人用小货车拉些大米或者水果来孝敬爷爷,他也帮着去卸货,只是并不熟练,常常会招来一顿骂,言语中离不开城里孩子啥啥的。
很明显爷爷对严子颂的长相并不感冒,总是皱起眉头吹胡子瞪眼睛相对,偶尔瞥见严子颂的脸,乖乖的样子,会有种他很委屈的错觉。
我都懒得理会。
乡里有条街道,逢每月逢八都是赶集的日子,我也赶早去凑了个热闹。
严子颂就跟在我后头,地方比我想象中的小,人却远比我想象中的多。
那街道看似有些年头,不宽,挤满了人。卖箩筐的卖小鸡小鸭的,卖狗卖鹅的,还有各式杂货地摊上都有,味道也是千奇百怪。
我们顺着人流前进,一路逛下来,挤啊挤的,严子颂就和我越挤越紧,后来不知怎么的,他胳膊就搭我腰间了。那天的太阳很大,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