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激怒她再次行动,小女子心思单纯毛躁沉不住气,这点也让他想放过刘紫璃。
不大会儿的功夫,刘知县拽着刘紫璃走进厅内,神色慌张的紧闭大门,举棋不定的来回走动。‘噗通’一下跪倒在何云炙身前,老泪纵横的呜咽请求道,“何公子,是老夫教子无方,请您无论如何要放我们父女俩一马啊,求求您——”刘知县磕头谢罪,却被何云炙即刻拦下,他坦然自若,冷静道,“何某既不在公堂审案正是有此打算,刘知县不必慌乱”
刘紫璃半边脸蛋火烫,显然是吃过几个耳光,她双眼含泪的依在门边发呆,虽她承认自己便是那盗贼,可并不认为自己错在何处,她不服道,“你怎会想到是我所为”
何云炙扶起刘知县,走到刘紫璃身前,“那日你我在路边相遇迎面冲过一马车,我顺手拉了一下,你手臂坚实有力,何某自小习武不会辨错”
刘紫璃一怔,她不自觉捏上臂膀,依旧茫然,“即便如此也不能说明我便是盗贼,何公子还有何推断之由?”
何云炙缓和一笑,“刘小姐带何某去找那位见过盗贼的店小二,那店小二含糊其辞神色慌张,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只知官府例行盘问心生胆怯,但却在何某盘问期间,他有意无意注视过刘小姐三次,若不是那店小二对刘小姐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定不敢冒冒然有此举动,自然会令何某心中生疑。”
刘紫璃全神贯注仔细回想,连她自身都未察觉到事却被何云炙注意上,不得不佩服何云炙观察入微之细腻。
何云炙扬起三根手指,“最后一则便是在那次酒楼的楼梯间”
“楼梯?……”刘紫璃再次回想,“我见那小而迎面甩来闪避一下,这也能看出破绽?”
“呵,一般女子遇见此类突发状况先是尖叫或惊慌失措,而你只迟疑一瞬便闪身躲过,动作敏捷轻盈游刃有余” 何云炙抿唇抬眸,“况且刘小姐走路甚轻,这便是习轻功者的习惯,即便刻意加重脚力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真相。”
刘知县越听越觉得何云炙太可怕了,他捶胸顿足,心乱如麻的歪在椅子上,他的乌纱帽保不住是小,倘若何云炙对小女栽赃陷害奈嘉宝一事耿耿于怀该如何是好?!
刘紫璃见老父愁眉不展木讷呆滞,顿感内疚的扑倒在刘知县怀里,泣不成声哭喊,“爹,是女儿不孝,是女儿贪玩任性,您莫气坏身子啊!”
刘知县苍老的手掌颤抖着抚摸在刘紫璃头顶,“紫璃啊,为父视你如明珠对你更是疼爱之至……为何?你为何要让为父无脸做人愧对众人那?!”
何云炙冷眼旁观,默道,“倘若刘知县问心无愧对得起黎民百姓,何某猜想,刘小姐也不会做如此恶劣之事视朝廷法纪于不顾,或许该反省的人,是知县您”
刘知县身子一僵,回想多年来自己对百姓增收的赋税,每年俱增,百姓怨声载道叫苦连天,他只管中饱私囊视而不见,曾经为官时自己所立空图大致满腔热血早被日益膨胀的贪婪所遗忘,此刻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已看不下去,他仰起头泪水顺皱纹滑落,是该觉醒了……
何云炙似乎看出刘知县有悔过之意,贪官是这朝代的普遍现状,清是清不完的,只有靠那一丝仅存的良知改观心态,他能做的,也只限于此。
“请刘知县尽快放出吾妻,何某只当从未来过此地,但愿刘知县莫让何某认为自己决定有误”
刘知县懂得这话中的含义,何云炙确实决定放过他们父女俩,万不可再执迷不悟,他喜极而泣的拱手起身,“老夫这就命人请何夫人进府,老夫对何公子的恩情感激不尽啊!老夫惭愧啊——”
何云炙感一丝的宽慰点头,虚弱的躯体似乎终于耗尽,他靠在门边缓和片刻,刘紫璃即刻跑上前扶住何云炙的手臂,语重心长真心挽留,“何公子请先留在府中养病,您若这般身带病痛的上路只会令病情加重,这里有紫璃有家父照料您,何夫人年纪尚轻未必懂得看护病人”
何云炙勉强一笑,指望奈嘉宝照顾他?不在药碗里撒两把泻药便算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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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魔缠身
起初,刘紫璃对何云炙感受为仰慕,在查案的过程中又对何云炙玩世不恭的态度存有不满,而以至今日,何云炙处事谨慎宽宏大量的心境令她刮目相看,又似乎对这京城第一捕快产生某种别样情愫。
刘紫璃为聊表诚意,亲自接奈嘉宝出牢。
奈嘉宝抬起手遮挡刺眼的阳光,再不放她出来,她都快忘了阳光是多暖和的东西了。
她眯缝着眼转向刘紫璃,“何云炙好点了吗?”
刘紫璃眉头微蹙,“不大好,似乎还严重了些”
“哦,盗贼还没找到吗?”
刘紫璃怔了怔,出门前何云炙叮嘱她莫把此事告诉奈嘉宝,其实细想不无道理,奈嘉宝无缘无故在牢中关了好几日,若知道她所谓定会暴跳如雷。
刘紫璃羞涩一笑,何云炙还是蛮替自己着想的。
奈嘉宝斜眼睨上刘紫璃娇红的脸庞,“刘大千金,你咋满脸通红,莫非也染上风寒了?”
“啊?……”刘紫璃早知自己有这喜形于色的毛病,尴尬一笑,“何夫人唤我刘紫璃好了”
奈嘉宝的心思早已移到路边的小吃摊上,她随口一回,“哦,那你也别叫我何夫人,我叫奈嘉宝,夫人夫人的像在叫老太太”
刘紫璃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