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行。
他是来面试的，就算评委再怎么嘲讽他，他也要把这场面试做完。
更何况，他们还没有听见经由二胡演奏出来的美妙音乐，也许等他们听完以后就不会这么想了呢？
那个时候的辛泽乙还没有像现在这么绝望，他还抱着能够被理解被喜欢的希望。
可是，当他一曲二胡拉完，那些评委们非但没有表现出对二胡乐的喜欢，眼中的不屑和鄙夷还毫不掩饰地显示出来。
“我看你的长相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如果不进我们公司的话还是蛮可惜的。
这样，你会不会其他乐器？我看贝斯就很好嘛！
你要是能学会贝斯，我们就和你签合同！”
就这样，辛泽乙放弃了二胡，选择了贝斯。
他揣着一颗明星梦，只要一个条件就能签约，他没理由不答应。
而且他以为，只要他火了，他就能放下贝斯，重新拿起二胡。
让他的粉丝听一听，让当年的评委听一听，让所有人都听一听，来自二胡的魅力。
可是辛泽乙想错了。
他根本就没有火的机会，也没有放下贝斯拿起二胡的机会。
当他听见席缨的话，在那一刻，他感觉浑身的热血都久违地沸腾起来了！
所以他才会从窗台上下来。
可是等他落了地，他的耳边仿佛又回响起当初几个评委对他说的话。
他已经不再年轻了，当初的一腔热血直到现在，也已经凉得差不多了。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解散，民乐在人们心里的接受范围那么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怎么扭转局面？
秦圣炎的一番话说出来以后，湛墨微微偏了头。
他说的是事实。
民乐的普及度太低了，临时改变风格，也不可能用民乐演奏唱民谣的方式来获取什么关注度。
民谣有另外一个圈子，那就是另一个世界了。
事情没有左希言想象得这么简单。
而席缨在听了秦圣炎的话以后，一点受到挫折的表情都没有，还反过来问他：“你认为情歌是现在的大势所趋？”
“不是我认为。”秦圣炎拼命眨了眨眼，把眼中闪烁的泪光给眨了下去。
然后才看向席缨说道：“是这是市场决定的，不论是现在还是三年前，或者更久之前，市场上卖得最好的就是情歌，而且越是伤感越是悲壮的情歌越卖得好。”
席缨挑眉点头，“哦，市场决定的。
秦圣炎，我问你，现在是几几年？”
“啊？2017年啊。”秦圣炎对这个问题有点摸不着头脑。
难不成左希言被他给说懵了？
连今年是几几年都不记得了？
“00后现在最大的几岁？”席缨继续问。
“17岁啊。”简单的加减法谁不会做啊。
然而等秦圣炎把答案说出来以后，隔了两秒他自己反而震惊了。
“卧槽？00后都17岁了？再过一年就成年了？！”
“如你所见，年轻的一代在迅速成长和崛起，市场已经逐渐往他们的身上靠拢。
对于他们中的很多人来说，伤感情歌已经不再是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