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直放这儿了。”
沈清月无语,她走到放册子的柜子面前,打开了册子,正好看到沈世兴从前送她的几根簪子,明明都送给她了,册子也没划去,若等个三五年,沈世兴忘了这事儿,指不定还要算到哪个丫鬟头上。
她拿着册子道:“父亲,这几只簪子,您一会子记得下册。”
沈世兴笑着道:“知道了。”
沈清月扶额……难怪老夫人有理由把她生母的嫁妆给柳氏打理,沈世兴这样,不丢东西真的是祖坟冒青烟。
沈世兴指着一个紧锁的大木箱子,道:“这就是了,一会子我让丫鬟给你搬过去。”
沈清月用旁边的钥匙打开箱子看了一眼,东西相当简单,和另一份嫁妆天壤之别,她翻看了一下,还有一些留下来的书册一类,她顿时生了兴趣,她没有见过生母,很想知道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有书册留下,实在是太好了。
她没急着立刻就看,关上箱子,锁门离开,和沈世兴往书房去。
沈世兴好像回忆起什么,有些伤感,眼角有些濡湿。
沈清月问道:“父亲,我记得您这儿好像有母亲的画像,可否给女儿看一看?”
小的时候她偷偷见过沈世兴看一个女人的画像,她胆子小,没敢多问,现在回想起来,父亲该是在看蔡氏的画像。
沈世兴忽然哽咽了,道:“没了,被吴氏给撕了。”
沈清月心头一紧,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又问道:“那您……给我讲讲母亲的事,我想听。”
沈世兴沉默良久,没有拒绝,他坐在桌前,痴痴地道:“你母亲是很好的女子,她很有才情,人很单纯善良……”
他说了些空泛的夸赞之词,没有一件具体的事,沈清月无从判断她的生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最后觉着索然无味,便离开了万勤轩。
后来的几天,嫁妆风波终究是传了出去,不过传的很隐晦,下人没敢把话说死,只是话里话外有那个意思,吴氏和赵氏也闹得厉害,老夫人不堪烦扰,柳氏也因赔嫁妆的事忙得不可开交。
管家的事,暂时落在了方氏头上,沈清月和沈清舟两个,也就正好跟着她学管家,天亮就去,天黑才歇下。
方氏讲话总是轻声细语,她同两个姑娘讲道理的时候还浅浅地笑着,言语入耳,令人如沐春风。
沈清月虽然早就懂得方氏说的东西,也依旧耐心听着。
方氏有意教考二人,将沈家的账册给她们看。
沈清舟学的浅薄,还看不懂什么,沈清月翻了几页,却是慢慢看不出了不对劲,沈家的开支一年比一年大,这不算什么,凭她的管家经验来看,这账册记得根本不对,就好比苏夫人来的牡丹宴,牡丹的开支就没记上去,其他菜品酒水,实际价钱也明显比账面上的大,难道都是柳氏自己贴上去的?
沈清月回忆了重生回来之后的一些事,一一对应着看了,柳氏还真的贴了不少钱,可照她这么个贴法,柳家要不是有金山银山,她怎么贴得起?
柳氏管家这么多年,嫁妆早该贴完了。
就算柳氏是动用了她生母的嫁妆,也是不够的,柳氏的钱,到底从哪里来的?
沈清月对柳氏背后干的营生产生了怀疑。
第78章
方氏看出来,沈清月像是会看账,她便同她道:“管家不是个容易事,你大伯母这些年也很艰难。”
沈清月嘲讽地笑了一下,随手指了几处,道:“是很艰难。”
方氏一眼看过去,叹了口气。
柳氏花出去的银子不上账的地方,只有大房和老夫人的支出,其余几房,她是一概不管,领对牌拿银子的都是她自己手下的人,那些管事妈妈跟丫鬟肯定从中得了不少好处,再有些公钱私用之处,明眼人一眼能看出来。
说白了,柳氏这些年的不容易都怪她自己,她贴的多,排场大,荣耀的是她,老夫人喜欢的也是她,管家的权力也牢牢的掌握在她手里,最后好处都是切切实实地落实到了她自己头。
再则,柳氏花的一部分钱是沈清月的嫁妆,这是慨他人之康,笼络下人,小人行径。
若柳氏不失偏颇,现在落井下石的人也不会这么多,偏偏她爱笼权,必然排斥了一部分人,柳氏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方氏表情很复杂,她还是道:“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沈家好,你大伯父好,你们也好。”
沈清月微微一笑,这个她不反驳,沈家有些体面确实是柳氏支撑起来的,不过这个话别人要说,她却可以不说,毕竟她是受害人。
方氏教了两刻钟,管事的妈妈过来禀事,沈家不大不小,一天也有十来件事要等主子决断,方氏今日恐要忙碌,就打发了沈清月和沈清舟先玩去,她去了西次间里见人。
沈清月早会了这些东西,她看出了账册不对,心里惦记着事儿,也就没有多久,回了雁归轩。
雁归轩里,罗妈妈正在库房里盯着丫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