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没人不留恋刚刚结束的两天假期。想到这,我又好笑起来,以前的我从来不对工作有一丁点不耐和抵触心理,它是我的全部,但现在,很显然,它不再是了,难道爱情还有让人变懒惰的能力?那么,它会不会让它自己也懒惰下来呢?
这个周一,从起床起,大雨就哗哗下个不停,肆意翻腾的水雾遮住天空本就阴沉的色彩,整个人从身到心都被水汽包裹着,赶到公司,迟到不说,鞋和裤腿尽湿,心情大概只能用恶劣来形容了。
到了中午,如注的雨水毫无减弱的势头,密集地敲击着厚厚的玻璃窗,吵得人心烦意乱的。同事们压低声音抱怨着这样的鬼天气,谁都不想冒着大雨跑出去吃午饭,当柯梁爱慷慨宣布自己掏钱给大家订外卖时,大家欢呼一声“柯总万岁”,纷纷响应起来。
十五分钟后,我跟柯梁爱坐在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人手一份酱排骨套餐,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阿媚,你和郁临深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额……”我把骨头吐到外卖盒子的塑料盖上,想了想说,“这个问题,现在考虑太早了吧。”
她白了我一眼,夹起一筷子菠菜送进嘴里,边嚼边说:“早什么早?你都27了,反正我看你这辈子算栽他手里去了,还不如早点结婚定下来,免得拖久了最后把感情都拖没了。”
“我们在一起时间不长,现在还没到结婚的时候,再说了,结婚又不是说结就能结的。”
她不以为然:“结婚有什么难的?你们男才女貌的,两个人又有经济基础,见个家长、领个证不就完事了,要是有魄力,也可以先把证领了,我觉得你们是时候考虑了。”
“别说了吧,一说这个就头疼,我爸妈还不知道,要是知道我跟郁临深的事,估计会跟我断绝关系。”
“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你们迟早是要告诉他们的,还不如早点说出来的好,也许他们不会像你想的那样反对,毕竟你是他们的女儿,你的幸福才是他们首先在意的。”
“我当然知道肯定瞒不过他们,但我和郁临深的关系还没完全稳定下来,现在就提到结婚,为时尚早,也不现实。还是再等等吧,走一步看一步。”
“阿媚,”柯梁爱放下餐盒和筷子,握了一下我的手,“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郁临深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以前见你不是挺开心的嘛,怎么今天感觉你说的话都那么悲观。”
我苦笑一下,想到这段时间异常忙碌的郁临深,食不知味地说:“没事,我想我这是患得患失了,因为太在乎才会表现得小心翼翼。他是个很好的男人,对我也很好,但生活中变数太多,很多事情都说不准,也许到了最后,我们才发现彼此没有做夫妻的缘分而分开呢?”
她越听下去脸越黑,等我说完,拿起筷子狠狠敲了一下我的头,不管我龇牙咧嘴直呼痛,板着脸唠叨起来:“叫你再瞎想有的没的!阿媚,别整天胡思乱想,既然在一起了就踏实在一起好好过,多愁善感,杞人忧天可不是件好事。你要是这么想,那什么时候才能走到结婚那一步?况且,谁也没法保证一段婚姻能永远维持下去,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彼此爱着的时候,抓住一切机会牢牢抓紧对方。”
我知道她说的对,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她,只能继续啃排骨,闷头吃饭。
下午临上班前,她又跑来我的办公室,靠在门板上,远远盯着我的眼睛,表情严肃:“阿媚,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一定要告诉我。”
我被她紧张兮兮的眼神逗笑,连忙摇头否定,她将信将疑不死心地问我:“真没事?”
我举起手指头发誓:“真的。”
半晌,她才松了口气,表情没那么严肃了,用仿佛过来人的口气说:“如果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像打人、家暴、出轨、花心之类的,能忍的缺点就忍着,毕竟爱情从来不是简单的罗曼蒂克,爱情离开生活,什么也不是。”
是啊,我比谁都清楚这一点,爱情和生活从来不是孤立的,没有什么可以与生活孤立开,离开现实生活的爱情,永远只属于十七八岁的幻想年代,而我已经是个27岁的老姑娘了,必须得在现实和幻想之间作出某种妥协。
郁临深这阵子连日加班,据他说公司又下达一个新的开发项目,他不得不投注更多时间和心力在工作上,我们见面约会的时间大大压缩,一周只能见面一两次,有时匆匆吃完饭他还要回去继续加班,连一起看部电影都快成了不切实际的梦想。
这次因为他出差,我已经连着六天没见到他了。他每晚睡觉前都给我打电话,但听到那端他疲倦的声音,我又不忍心继续拉着他陪我说话,只好简单聊几句,再劝他好好休息,忍着不舍先把电话挂了。我很想他,这种无法克制又必须克制的想念来的甜蜜,却又让我无法冷静下来投入自己的事情。
晚上回到家,我要么看会儿小说,要么看部电影来打发时间,看过的东西往往也只是在眼前一闪掠过,留不下多少痕迹。
但这天晚上,当我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重新再看小说里的某些章节时,几乎不费一点力就沉浸在了故事里。
拉尔夫临去罗马和梵蒂冈之前,来到麦特劳克岛,为了和梅吉当面道别,也为了再好好看一看她。对彼此深深的思念、爱意,还有那即将到来的长久离别让他们走出了最后一步,身体和灵魂第一次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