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昏迷中,眼睛紧闭,却遮不住他的英俊,浓眉,长睫毛,高挺的鼻梁,饱满的嘴唇。
宋随川一睁眼就与方青时好奇的目光对上,但是他的脸上还是一团寒冰,视线很快转移到周围环境上,看了几眼,既没有恐惧,也没有惊讶,然后淡定地伸手将身边的女孩子推醒。
“我们好像遇到事了?”
“什么事?”陶盈袖顺势靠在了宋随川身上,脸上的恐惧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的。
不过,她对宋随川的能力一向有信心,看着他,心里就好像有了归属。
“不知道,我去看看。”宋随川站了起来,他似乎有一米九,身穿一身黑,站起来简直像是一根黑柱子,长而挺拔。
房间里的灯忽明忽暗,惨白的光填不满房间,角落里的黑暗盘踞着,像是凶猛的兽,门是最常见的木门,上面挂着厚重的锁,是从里面锁上的。
宋随川试着推了一下,没有开,伸腿,嘭然一声响后,门破碎,倒地,灰尘满屋,在灯光下飞舞,像是梦中的情景,一切都是模糊的,一切都是超脱于现实判断的。
方青时背靠墙壁,双手握刀,看着面前的男人,熟悉感越发强烈。
门外是走廊,没有灯,只有无尽的黑暗,房间的灯光溜了出去,照亮了前方一小片地,但是却在庞大的黑暗又缩了回来,在男人脚下围成一个圈。
男人抛下一句话就走了出去,“我去看看情况。”
陶盈袖来不及阻拦,只能眼看着宋随川拿出手机,点亮电筒,走进了黑暗,片刻后,他就被黑暗彻底吞没了。
房间里的几个人都已经醒了过来,睁着一双困惑的眼,警觉地看着周围,互相防备。
沉默像是幽灵,在房间上空盘旋,压在每个人心头上,沉沉。
最先受不了的是杜小莲,她只是闭了个眼,又睁眼,结果脚下的土地就换了,整个人都是懵逼的,现在所有人又都沉默着,戒备着,让事情在静默中,被想象夸大,最后自己被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那个,我叫杜小莲,我不是坏人,我是a大的大三学生,我们都来到这里也算有缘吧,大家不要这么沉默嘛!”
陶盈袖扔给了杜小莲一个白眼,这个胖子不会说话还乱说话,什么叫有缘?
她双手抱胸,不打算讲话,眼睛一直盯着门口,等着宋随川回来。
“杜小莲?”角落的一个女孩子开口了,眼神中都是不可思议,“莲花的莲?”
“是啊,你怎么知道?”杜小莲心头紧张,脸上却还是堆出笑容,这是她的习惯,因为害怕被人孤立,所以无论什么事都只能笑,哪怕男朋友被人抢走。
说话的女孩子正是冉竹,她醒来后,就一直缩在角落,抱着膝盖不说话,弓着背,呈现防御姿势,在场所有人中,除了苏梁浅,她就是最紧张的人。
现在她脸色已经惨白,汗水从黑色的发间滴落,顺着鼻梁滚落,她的手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你们是不是都认识林淮叶。”
林淮叶!
这个名字像是/炸/弹,将所有的平静打碎,除了方青时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的脸色都跟着冉竹一起变了。
“林淮叶?”杜小莲结结巴巴,眼睛惶恐四望,一身肉跟着在颤抖,眼前的景色明明没有任何变化,仍旧是斑驳的墙壁,惨白的灯光,落满灰尘的地面,回忆却从这些常见的事物中慢慢升腾了上来,像是一双手从地狱中伸出来,将站在地上的人一直往下拖。
以为的过去,其实从来没有过去。
杜小莲讲不出话,恐惧已经压垮了她,因为她认出了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林淮叶被杀的那个学校对吗?”袁溪桥想起了自己诡异的梦,再对应现在的状况,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了然。
“疯子,都死了,还来找我们做什么,又不是我们杀的,究竟是谁在恶作剧。”陶盈袖愤愤不平,脸上都是愤怒,但是一直在揪衣角的手,还是暴露了她的心情。
“噶——”窗外,一只鸟飞过,将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陶盈袖在原地徘徊,焦躁不安,“等随川回来,我就走,一刻也不呆。”
叶一肖还在醉酒中,听着所有话都是迷迷糊糊的,踉跄着站起,打开了窗子,任由夜晚的风涌进来,自己则趴在窗台上呕吐起来,屋内的人皱起了眉头。
“既然好不容易见面了,就自我介绍一下吧,毕竟曾经也算朋友。”袁溪桥笑容满脸,他一向信奉朋友越多越好这句话,毕竟现在人脉才是财产。
“苏泽深,这是我妹妹,苏梁浅。”两个人还在抱着,一个脸色惨白,柔弱美丽,一个镇定,帅气俊朗,引得其他人都多看了他们几眼。
“杜小莲。”杜小莲怯怯开口,看着自己小时候暗恋的男孩子果然长成了一个俊朗的青年,心情有些复杂,低头看看自己腰间的赘肉,还是没有继续讲话。
丑陋的人是没有做梦的资格的。
“叶一肖。”趴在窗台的人懒懒伸手,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袁溪桥,那么这两位呢?”他看向了陶盈袖,却忽略了站在他旁边的冉竹。
“冉竹。”陶盈袖没有开口,说话的是被忽略的人,方青时注意到袁溪桥的笑容僵了片刻,心里觉得有趣,也就开口。
“我叫方青时,我不认识林淮叶,也不认识你们,我是怎么来的这里,我想红衣服的人更清楚。”
陶盈袖紧闭着嘴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