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到她已躲好,解下腰间酒壶抛过去,背过身道:“你这样下去不行,赶紧喝口酒暖暖身子。”
若是在冬天便好了,自己可以解下大氅给她,一来取暖,二来可遮蔽身体。不知道她穿起自己的大氅来,是个什么样子?应该格外惹人怜爱吧。
石京泽脑中一阵胡思乱想,哦,不行,可不能是冬天!真是冬天得把她给冻坏了。
徐婉真接过酒壶,勉力稳住哆嗦的双手,去拔开酒壶的塞子。她从里到外都已凉透,这壶酒实在是太及时了!这时也顾不上是石京泽的酒,顾不得他是否喝过。
但她此时实在是太冷了,寒意袭来,牙齿打着战,两手颤抖得就要拿不住酒壶,哪里还有力气拔出那个塞子?正暗暗焦急,身后一暖,跌入一个温暖干燥的怀抱。
感到熟悉的安全感,徐婉真心神一松,仰头看去,果然是武正翔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黑眸中盛满了担心和不安。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哪怕他受伤、游走在生死边缘之际,都能谈笑风生。
这样的他让徐婉真感到心痛,勉力绽放出一个浅笑,伸出手,想要去平复他眉心狠狠皱起的“川”字,虚弱的道:“我没事,你放心。”
她先是中了媚药,又被白玉镯的绯色光芒刺痛,接着在井里折腾了一回,这具身体早已支撑不住。不过是因为没到安全的地方,全凭一口硬气在支持。
此时见到武正翔出现,心神松懈,终于可以安心了。
她勉强说完,便往后倒去,陷入了黒甜梦乡。
武正翔的心,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痛过。她都这样虚弱了,还记挂着他的感受,怕他担心。他何德何能,能拥有这样好的女子。
低头看见她苍白的脸色,触手四肢冰凉,让他又记起了在扬州那一夜,她落水之后也是这般。看了一眼她手边的酒壶,拿起喝了一大口,俯到她的身上,从嘴里将酒给她喂进去。
石京泽迟迟听不见动静,仍然背对着这边,问道:“酒你喝了吗?要不要我去找你的丫鬟来。”
武正翔又喂了徐婉真几口酒,摸了她的手脚逐渐有些暖意。听到石京泽的声音,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轻轻放下酒壶,打横抱起徐婉真,几个起落消失在杏花林中。
lùn_gōng夫,武正翔数一数二,他的离去并没有惊动石京泽。
等石京泽问了几声都不见动静,转身一看,徐婉真却不见了踪影。
他大吃一惊,疾步走过去一看,树后只剩下他的酒壶,地上用树杈写了几个字“谢过,放心!”字迹刚劲,但略显凌乱,显然是匆匆写就。意思很明白,谢谢他救了徐婉真,请他放心她的安全。
石京泽摸着头想了一回,来人的武功显然远远比他高明。
看笔迹应是一名男子,这会是谁呢?这是公主府的后宅,伺候的下人全是丫鬟婆子,并没有男子。今日能进来的,都是应邀而来的宾客。
眼下在公主府上的宾客,又比他身手高明的,可没几人。而且如果是他们,犯不着如此藏头露尾。拿起手中的酒壶掂了掂,重量少了好些。
他心中大定,看来此人不会对徐婉真不利,否则也不会喂酒给她暖身子。只要她安全便好,石京泽这样想着,用脚尖抹去了地上的字迹。
走回刘祺然身边,紧紧皱起眉头,唉,这个烂摊子还需要善后。
刘祺然虽然昏迷,但仍旧面红耳赤,呼哧呼哧出着粗气。
石京泽用井绳将他捆了,极粗鲁的将他扔入井中,用井水泡了一盏茶功夫,又提起来。被冰凉的井水这样一泡,刘祺然浸了个透心凉,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哇哇”乱叫,在半空中手脚并舞。
石京泽喝道:“你再乱动,我就把你给扔进去。”
听出他的声音,刘祺然放心不少,随即一阵哀求:“哎,伯洲兄,别,可千万别松手。”
待重新回到地面,刘祺然瘫在地上不想起身。他今日的惊吓也够多的,在船头摔跤跌倒,接着又中了媚药,眼下哪里还有力气起身?
石京泽好整以暇地蹲下身子,手中拿着一根树枝在他身上指指点点,道:“你好歹也是堂堂平国公世子,怎么弄成这样?把我们国公府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刘祺然两眼无神,回想起今天这些遭遇,道:“伯洲兄……”
“别!你千万别跟我称兄道弟,倒八辈子血霉才有你这样的兄弟。”石京泽毫不掩饰语气中的鄙夷。
刘祺然苦笑一下,道:“好吧,世子爷。我知晓你们都看不起我,但我平日虽然浑,但也不敢青天白日的去污人清白吧!何况这里是哪里?”他狠狠的拍了下地面:“这里是公主府!我敢在这里犯浑耍狠?”
石京泽点点头,道:“我相信你。”
同作为国公府的子弟,两人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熟的不能再熟,彼此的秉性再了解不过。
这刘祺然平日里虽不学无术欺行霸市,混迹在三教九流之中,但紧要的原则他还是拎的清,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何况,他亲眼见到刘祺然身上的症状,一定是中了“眼儿媚”的缘故。
眼儿媚,已经有好几年未曾出现过了。在几年前曾经出过几桩cǎi_huā大案,淫贼便是用的这“眼儿媚”。
这药的厉害之处,不仅让女子春情勃发,更能令她神智迷糊,将身体触感放大数倍。一句话,便是贞洁烈女,服了这药也会主动求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