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珍视,又怎么忍心将信全部毁掉!于是命青鸾小心收藏起来,却没想到这份最难舍的缱绻,今日竟成了悬在她颈上的一柄铡刀!
快速浏览完一十八封信,东方泽唇角轻弯,扯出一抹没有温度的冷笑,“很好,从头到尾,毫无遗漏。”
真的是很好,这信上字字句句,不止能证明她与战无极同谋之罪,就连汴国差遣阳璇来晟国的真正目的,也有提及。
青鸾低着头,却无法逃开阳璇恨极失望的目光,忍不住愧疚地痛哭了起来,“公主,你别怪奴婢吧,奴婢服毒自尽不成,最终受不住酷吏之刑,才……才招认的啊!”
阳璇瞪着青鸾,已经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事到如今怪她又有何用?!她只怨自己一念之差,没有听无极的话把信全都烧了!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阳璇眼波忽地一转,对着他极尽轻蔑地笑道:“东方泽,原来你的手段也不过尔尔,只会对弱质女流严刑逼供。”
“过程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到不如担心担心你的下场,看是否比她更凄惨!”他看她的眼光,已然是在看一个死人。
“哈哈!”阳璇止不住地大笑,那笑声很冷,满是不屑,她笑了几声忽地止住,手臂疾速一挥,宽大的衣袖里立时扬起一股淡淡的轻烟!
“有毒!殿下小心!”盛金盛箫惊呼一声,随即屏住呼吸揉身而上。
东方泽掩住口鼻,迅速退到门外。
以一敌二,阳璇面无惧色,腾身跃起,彷如穿云灵燕,避开一击,落下之时随手将帐幔一把扯了下来,手臂急速飞旋,柔软的布条被内力贯入,顷刻拧成一条粗鞭!
不算太大的飞凤殿里,盛金盛箫与阳旋混战在一处,两人配合虽然无间,却不及阳旋身法灵动,加上方才仍是吸进少许毒烟,攻势渐弱。
院外飞快涌进百多名禁卫军,护在东方泽身前,将飞凤殿围得如同铁壁。
“阳璇!死到临头还想顽抗,束手就擒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阳璇听了,手下攻势愈发猛烈,东方泽恨她与战无极入骨,怎么可能会轻易饶了她!她毫不犹豫地厉声叫道:“东方泽,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此刻阳璇分明已抱了必死之心,势要鱼死网破,东方泽脸色阴鸷到极点,她想痛痛快快的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盛金盛箫退下!”
话音未落,东方泽已纵身而起,跃入激斗场中,盛金盛箫立即撤退。
帐幔挥舞至密不透风,将东方泽紧紧裹在乱影之中,根本无法辨清,只听刷刷声响不绝于耳,飞凤殿院中花草被毁得七零八落,碎叶残花漫天飞舞,所有人不自觉地后退。
“东方泽,枉你对苏漓一片痴情,百般相护,她却根本不领情!宁死也要与你决裂,你这男人当得还真是失败!”阳璇一边全力对战,口中却仍旧不停地说话,全心要将东方泽激怒。
极力回避的痛,被她这样狠狠揭开,东方泽脸色顿时铁青,怒极拂袖,令人窒息的压力即刻化作无形的夺命利器,直逼阳璇。
阳璇拼尽全力,根本无法抵挡盛怒之下东方泽的力量。他看准时机,旋身时一把将帐幔另一端抄在手中,手臂一抖,阳璇立即站立不稳,跌倒在地,还未起身,脖颈已经人他死死钳住!
“我与苏苏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评判!”东方泽的声音在耳畔回荡,仿佛索命的阎罗,带着彻骨的恨意。
男人指间用力,窒息的痛楚榨取着肺里残存的空气,阳璇眼前阵阵昏黑,她无法看清他的脸,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东方泽此刻疯魔般的失控!
她张大了嘴,脸色憋到发紫,喘息愈发艰难,心里却是快意无比,永远镇定自如深沉难测的东方泽,竟然也会有今天!再用力一点,就这样死在他手上,也好过打入监牢受酷刑而死!
死亡的阴影,渐渐蔓延全身。
不知何时,脖子上强烈的窒息感骤然一松,她急促地喘气,眼光一寒,飞快地往嘴里塞入药丸。只是药丸刚一进嘴,她身上几处大穴便被封住!
只听“喀拉”一声,下颌骨已经被他摘了下来!药丸立时掉在身上。
“你身份尊贵,这么死了岂不浪费!”东方泽极力压制住频临崩溃边缘的情绪,冷冷发话:“盛秦,放消息出去!汴国昭华公主借大婚之际,与宛国余孽战无极意图颠覆大晟江山,人证物证俱在,罪名确凿,于三日之后法场行锥窟之刑!”
阳璇顿时双眼遽睁,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汴国昭华公主三日后被施以晟国第一酷刑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彷如一块巨石投入深潭,激起惊涛骇浪。
堂堂一国公主竟然与亡国逆贼同流合污,做出这等人神共愤之事,在此前真是闻所未闻!一时之间,全城百姓群情激奋,阳璇两字成了众矢之的,对这位异国公主的关注骤升到一个难以估量的顶点。
天刚蒙蒙亮,法场沿途以及四周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百姓,就连乞丐也不例外,全部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戏,朝廷派出了几千名禁卫军维持秩序。
刑场没有断头台,因为此次要行刑的人数太多,只得用木栏围起一块空地,跪满了汴国使节团一百三十人,十人一组,整整十三行。最后方矗立着一根木质刑架,阳璇手脚被紧紧缚在上面,头发蓬乱,不过三日,俏丽的容颜憔悴不堪,美眸之中却仍